輓歌微微一怔,似是沒想到天雷會突然這麼說,但轉念一想,這也是她早就已經想到的問題,天雷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來殺掉自己,眼下他所提出的問題,也是和平解決的最好辦法,既不用大家反目成仇,也不用彼此損兵折將,只是,他們還能回得去嗎?
當魘王的真面目被揭開的一剎那,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就算自己答應了天雷的要求,放棄魘王的身份甚至是整個黑魔界,而自己曾經是魘王的事情卻也是任誰都抹不去的記憶與真實存在的,就算裝作不再在意,可過去終究過不去。
而且,她努力了這麼多年才得到如今的成就,想要如此那麼輕易的就自行放棄,換做是任何一個人,也都做不到的吧?
半晌,輓歌兀自笑出聲來,聲音中略帶著一絲淒涼,“你無法理解這些年我是如何生活的,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我可以為你改變,做回輓歌,整個黑魔界都將交付於你的手中,我甚至可以為你放棄一身的修為,陪你終老。”
天雷淡淡一笑,搖頭如夢囈般的慘慘道,“不可能的……”
“為什麼?”輓歌蹙眉,自己已經為了他放棄這麼多了,讓步到這種地步,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天雷張了張口,話還未說出,一旁地火冷然的聲音便已經勃然逸出,伴隨著一道赤紅色的光芒,毫不留情的向輓歌掃去。
“因為我們此行的目地就是要來殺了你的”
輓歌絲毫沒有為之動容,反而輕蔑的一笑,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牽動了一下,輕輕對著那團火紅色的光焰隨意的一點,那團伴隨著巨大力量的光團就猶如橡膠球似的,猛地定在原地,隨即落在地上,掙扎著跳動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輓歌的唇角勾起輕蔑的笑意,目光落在地火的身上,又看了看他們身旁的夏亦瑤,粲然一笑,“兩人果然長得很像。”她冷哼一聲,將視線投向了面色一時沒有緩和過來的天雷身上,牽動唇角,“你無法放棄那些可笑的傳說所帶給你無形的壓力的原因,是因為這兩個人?”
說罷,她修長的手指拖著下顎,盯著地火和夏亦瑤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聲音低柔飄渺,彷彿是在自言自語,“是因為她們中的哪一個呢?”
“不如……”輓歌牽動了一下手指,淡淡一笑,眼中突然凌光一閃,低喝道,“我先把她們解決了再和你詳談”
言畢,她突然伸出右手,五指分開,掌心幻化出一道灼目的紅光,向著地火射去。
她的變化太快,以至於在場的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那道紅光就那樣伴隨著強勁的颶風襲向了地火,待地火察覺到苗頭不對之時,再做反應也已經為時已晚,她只覺渾身猶如被利劍穿心般疼痛,腳下踉蹌了幾步,實在支撐不了的跌坐在地上,口中噴湧出一大口殷紅的鮮血。
天雷三步衝到地火面前,彎身將她扶起,眉頭緊蹙,語氣也顯出了幾分怒意,“這是你我之間的問題,與他們無關”
輓歌慘然一笑,神色頗為無奈,“不是,這是我們之間的問題,所謂的競爭,就是把對手全部消滅,只留下我一個,只要沒有對手,事情也就不會再有轉變的餘地,天雷,我會讓你知道,我此生之中,最想要得到的,永遠都是你,我甚至可以放棄吞併整個滄玄月的機會,但絕不會放棄你”輓歌的聲音鏗鏘有力,似乎在敘述一件不爭的事實,任何人都無法再去左右她此時已經逼近極端的思想。
“你這是偏愛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你難道能把全天下的女人都殺光嗎?”天雷的語氣已經完全不再是方才的那般低沉,此時已經變得疏離淡漠,還略帶一絲怒火。
輓歌聞言,冷傲的臉上突然浮出一絲得意的笑,隨即點頭道,“如果可以,我會這麼做。”
“你瘋了嗎?”天雷抿唇,實在是無法理解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形成她如今已經接近半癲狂狀態的思維。
“我很清醒,只要能夠和你在一起,不管要做什麼,我都義無反顧”輓歌溫婉的一笑,指尖微微顫抖了一下,目光倏然掃向已經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邊運氣調息邊怒視著自己的地火,五指猛然彈起,身前再次掃出五道紅光,逼向了地火。
已經受了重傷的地火還未調息過來,此時已無力氣再去反抗,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那五道紅光再次直逼自己而來,站在她身邊的天雷眼尖手快,當即運功掃向那五道紅光,其中的三道被他的法力擋了下來,另外兩道再次直逼著地火而去,他略一遲疑,隨即縱身閃到地火身前,僥倖逃脫的那兩道紅光猶如離弦的箭一般,筆直的分別射向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