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就跟她八竿子打不著。
如果用花朵來形容的話,百合肯定不適合她,比起百合她更像……王蓮花不過自己和地火的相貌長得如此神似已經是相當罕見的事了,難不成這世界上還有第三個和他們長得很像的人?
“她已經離開很多年了……”
似乎是猜到了夏亦瑤的疑惑,玄朔溫和的聲音緩緩飄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涼。
夏亦瑤抿了抿唇,忽聞夜羽的傷心事,讓她有些無措,可好奇心又在突飛猛進的上漲,她真的很好奇,能被玄朔這麼漂亮的人,呃……妖,這麼在乎的人,會是什麼樣子的?他們有什麼刻骨銘心的過去?一連串疑問號在夏亦瑤的腦袋裡排著隊的玩頂蘑菇遊戲,但是夏亦瑤還是強忍著好奇心沒有問出口。
“有興趣知道我的過去麼?”玄朔突然道,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可夏亦瑤卻覺得,那笑容有些牽強,笑容之中包含了太多的苦澀和遺憾。
夏亦瑤點點頭,表示自己很願意聽他以第一人稱講故事。
或許玄朔並不是喜歡將自己的過去隨隨便便告訴一個人的人,他只不過是想找一個聽眾而已,把他上萬年的孤獨說出來,給自己多一些空間好好地呼吸,而她又剛好很適合聽眾這個位置。
玄朔微微舒了一口氣,唇角換回了以往的柔和笑容,眸子凝望著遠處,漸漸變得深邃,半晌,他才緩緩的開口,聲音依舊低沉柔和,卻透著一種好似恆古時便存在的蒼然。
我出生時就帶著超常的靈力,我的尾末,是赤紅色的,整個靈狐族的族人都很排斥我,他們覺得,作為一隻靈狐,出生就帶著與生俱來的靈力是一種晦氣。
剛出生的我就不受歡迎,他們覺得我是個怪胎,是不祥之物,所以總是對我百般羞辱,冷眼睥睨,可我從未有一絲一毫的埋怨,我的母親告訴我,我並不是個怪物,只是我生來就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而已。
在我十歲那年,我母親生下了我妹妹,她是一隻很可愛的小狐狸,渾身的發毛純白如雪,在我的眼中,那一刻,她比世界上任何一朵潔淨的花朵還要美麗,她的眼睛很漂亮,是那種晶瑩明亮的黑色,可是,我還沒來得及笑出聲,卻看到了令我悲痛的事,她的尾巴也是紅色的,而且,她的不僅僅是尾末,整條尾巴都是紅色的。
母親生下了妹妹後便重病不起,整個靈狐族開始驚恐不安,說我妹妹的誕生是不祥之兆,當時的我已經能夠幻化成了人形,每天負責照顧著母親和年幼的妹妹,可是好景不長,我們的母親還是去世了我們變成了處處遭人唾棄的孤兒,但我們卻並不孤單,因為我們有彼此相伴,她五歲那年,也幻化成了人形,籠罩在柔和的白光之中的她很漂亮,我給她取了個名字,叫玄靈,因為她擁有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可是她的體質很差,連行走都很困難,我就每天抱著她去看風景,看夕陽,我能感受到她一天天的長大,聽他喊我哥哥。
同時,我也感受到來自於她身上那股強大的靈力,正隨著她年齡的增長在不斷的增強,年僅八歲的她,就已經能清晰的感知到未來會發生的事情,而當時的我只能隱約看到其中的九牛一毛,還並不準確。
後來有一天,我出門去找食物,玄靈突然預知到了靈狐族將要面臨的災難,善良的她只是想阻止災難的發生,走路都不穩的她獨自去告訴族長,卻被族長嫌惡的轟出了門外。
幾天之後,玄靈的預言成真了,靈狐族被偷襲,族人死傷了慘重,族長將這次的災難怪罪到玄靈身上,更認定了我們兄妹就是靈狐族的不祥之物,會給靈狐族帶來滅頂之災,甚至連我們能力到達後自動幻化成的美麗容貌,也被他說成了是醜陋面容上的一副完美的面具,他下令要將我們處死,以絕後患。
我帶著玄靈逃出了靈狐族,那一夜,她哭的很傷心,她問我為什麼族人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對待我們,問我是不是沒有了紅色的尾巴我們就能和普通靈狐族的孩子一樣,問我是不是漂亮的人都有罪,如果她變醜了,會不會就能有人肯跟她玩了,我一直默不作聲,或者是,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她。
我們一直在四處逃亡,生活的並不踏實,卻也快樂,每天當我哄著她入睡的時候,她總會眨著一雙大眼睛,咯咯地笑著問我,‘哥,我們下一站去哪兒?’她已經漸漸的把這種四處奔走當做了一種旅行,也學會了當我離開她去找食物時,如何隱蔽自己。
她漸漸地長大,懂得了許多事情,也更加溫婉漂亮,只是她的身體卻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更加虛弱,而我們的流亡,也一直沒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