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比冰藍入內宮時的年齡要小多了,想必那時候也吃了不少苦吧,現在才會處事如此謹慎,冰藍自然是比她幸運多了,以至於到現在都還像個愣頭青。
聽聞冰藍對自己的稱呼,夏亦瑤還真是有些不適應,她柔聲道,“你不必叫我小姐。直呼我的名字就行了,我叫夏亦瑤。”她早已不是什麼金枝玉葉,也聽不慣別人這麼抬高自己稱自己為‘小姐’。
冰藍聞言,渾身一抖,顫巍巍道,“冰,冰藍不敢,您可是長公主的朋友。”她越說頭越低,雙手絞著的那張桌布眼看著就要被她絞破了。
夏亦瑤頗為無奈的扶額,顎首看向冰藍,扯唇苦笑,“我有那麼可怕嗎?”
冰藍聞言愣是被嚇得哆嗦的更厲害了,絞著桌布的雙手指關節都微微泛著青白,顫顫的道,“不,不是……”
一見冰藍嚇成這個樣,夏亦瑤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恨不得一頭撞死,話說,自己比起天雷和地火,簡直就是浮雲。可冰藍為什麼就偏偏這麼害怕自己呢?這完全沒理由啊?這其中的原因真是讓她撓破頭皮也想不透了察覺到不管自己的表情和聲音多溫柔都無濟於事,反而讓冰藍愈加害怕的夏亦瑤,最終打算放棄了從冰藍哪裡套話,照這個樣子,她真擔心自己再繼續問下去,冰藍會直接哭出來了,搞不好到時候再被說成是欺負小孩子,那可就丟大了,看來還是再等等吧,畢竟剛認識,想要讓冰藍對自己消除戒心,看來還是有些難度的思定,夏亦瑤幽幽的嘆了口氣,側目看向水晶臺,夜羽正安靜的躺在那裡,容顏依舊俊美,只是眼簾幽閉,少了往日生龍活虎的陽光感,沒有了一絲的生氣。
夜羽……快醒醒吧……這樣的你……真的讓人無法適應“小姐,小姐?”一個低柔的女聲在耳畔響起,夏亦瑤自神遊中抽回思緒,側目看去,雪柔恬靜的面頰映入眼簾,略顯幾分擔憂的神色。
“怎麼了?”夏亦瑤舒了口氣,詢問道。
“房間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您要去休息嗎?”雪柔柔聲道。
夏亦瑤左右看了看,發現天雷還坐在原處,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地火不知何時已經不在。想必是先回房休息去了,她微微勾唇,輕聲道,“暫時不用,我現在還不想睡,能給我找條幹淨的毛巾嗎?”
雪柔聞言一怔,不明白夏亦瑤要做什麼,但也沒有多問,點了點頭,示意她稍等一會兒,便轉身進了一間房間,不一會兒拿出了一條幹淨的毛巾遞給了她。
夏亦瑤接過毛巾,走到水晶臺上,雪柔登時明白了夏亦瑤的意思,上前兩步,輕聲道,“需要我幫您嗎?”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你去忙你的吧,謝謝。”夏亦瑤回頭莞爾一笑,雪柔不再說話,點了點頭,出去了。
站在水晶臺上。夏亦瑤將身體微微向前傾,拿起毛巾小心翼翼的在夜羽臉上擦拭著,他清醒著的時候就一直很愛乾淨,特別注意的就是這張白淨俊美的臉頰,現在意識昏迷了,她要幫他整理乾淨,萬一什麼時候他突然醒了,一定會抱怨他們沒有好好照顧他,把他弄得跟個叫花子似的。
替夜羽擦拭著臉頰的夏亦瑤,眉心一刻也沒有舒展過,看著夜羽額頭不知何時出現的那道不深不淺的傷疤。她感到深深地自責,埋怨自己沒有將夜羽照顧好,他原本已經恢復了些意識,卻又因為她自己的失誤而害他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狀態,他額頭上眉角的這道傷疤,應該是摔下靈淵海是一起碰到的吧,這要是會留疤的話,他醒來一定會跳腳生氣的,好吧,不管他怎麼生氣,她都不會狡辯一個字的,只要他能醒來就好不遠處沙發上的天雷盯著夏亦瑤微微斂著的眸,和她微蹙的眉,眉心也不禁緊蹙,一種怪異的感覺在隨著他的四肢百骸噴湧而出,認識這麼久,他第一次見到夏亦瑤如此溫柔安靜的眼神,而那個眼神,卻是為他的兄弟流露出的,至少夏亦瑤從沒有那麼看過他。
此刻的天雷,竟然會莫名其妙的有一絲羨慕夜羽,而他卻又不禁為這種感覺感到可笑,或許他該祝福夜羽,夜羽的希望似乎就快要達成了,又或者,已經達成了夏亦瑤或許是喜歡夜羽的,不然她也不會流露著這般溫柔寧靜的神色,至少他是這麼認為此刻的夏亦瑤,眼睛裡似乎只有夜羽,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他想,如果夜羽現在能醒來,叫她留在滄玄月裡一直生活下去,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吧?
“如果夜羽開口讓你留下,你會為了他放棄你的星球,留在滄玄月麼?”一句心底的疑問,竟然會脫口而出。天雷臉色頓時一僵,有些無所適從。
只顧著陷入思緒的夏亦瑤,並沒有聽到天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