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於您……”最後句話,夏亦瑤本不想說的那麼直接,可又不知該如何表達才能顯得更加委婉,倒不如說的直白一些,大家心裡都清楚。
夜塵聞言身體輕輕一顫,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他沒有再說話,顫著身子,腳下有些僵硬的緩步向夜羽走去,明明只有幾步之遙,他的腳下卻好似灌了鉛般的沉重,每走一步似乎都要耗盡他全部的體力。
夜塵步伐蹣跚,艱難的來到夜羽身邊,夏亦瑤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不斷抖動的身體,不禁為他有些難過,原本那道堅挺的背影,此時卻好像一個已經年過六旬,白髮蒼蒼的老人,面對多年未見的兒子因為自己而昏迷不醒,心底泛起的悽苦和傷痛,何以言表。
而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背影。又蘊藏了多少辛酸和淚水,只有身為當事人的夜塵最為清楚,只能混合著胸口噴湧而出的血水一併吞入腹中,表面上卻還要裝作渾然無知。
夜塵微微蹲下身,顫著手在夜羽的面前停了又停,似乎有些猶豫不定,最終心底的思念和擔憂戰勝了他僅剩的顧慮,撫上自己兒子蒼白如紙的俊顔,原本風姿颯爽,領導著那麼龐大的達瓦安族的夜塵,這一刻竟然落淚了。淚水順著他的眼角緩緩流淌,看得出這幾日他也沒有吃好睡好,身體比上次見面時消瘦了不少,面色甚至比夜羽還要憔悴,僅僅七天的時間,卻好像蒼老了幾十歲,原本容顏依舊俊逸的他,此刻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就這樣在夏亦瑤和天雷面前老淚縱橫。
這一刻,他似乎將壓抑了許多年來的酸苦和思念都傾瀉而出,他對親人那種刻骨銘心的思念,在這一刻全部都展現在了臉上,原本還有心責怪他的天雷,在看到這一幕後,也沉默了,對於一個望著自己昏迷不醒的兒子肝腸寸斷的老人,他還怎麼忍心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