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卻是幼稚。
他足有一百條理由去反駁許洛的這句話。
沒有收回手中的槍,唇角浮現出一抹冷笑,正準備開口,卻驟然感到那股勢沛然而來,竟然將他壓制得氣都透不過來。
剛到唇邊的話也被硬生生堵回。
汽車的轟鳴聲就在此時由遠而近。
三輛武裝越野車長驅而入營地。直到離開這裡十米左右的距離,這才戛然而止。“呯呯碰碰”的車門聲響起。
看到第一個從車中走下的牧時,許洛的臉上露出了冷峻的笑容。
“你在幹什麼!”
向許洛身邊走來的牧時冷著臉對韓晨呵斥。
那股一直存在的勢驟然收斂。
所有計程車兵都覺得心頭一鬆,長長地喘了口氣。
漲紅著臉的韓晨更是立刻高聲說道:“我在行使我的職責。”
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但是許洛的接話也一點也不慢。
“欺凌一個普通女子難道就是你的職責!”
那股勢又重現出現,只不過這一次卻只是針對韓晨。和許洛配合已經有段時間的霍旭,也在此時適時釋放出冰冷的殺意。
物件自然也是韓晨。
韓晨的視線並沒有集中在牧時身上。
從另外一輛車下來的一個體型高碩,面目俊朗,不帶任何笑容的年輕軍官才是他注意的物件。
他知道這人是誰。
有他在,就算牧時也拿自己沒有辦法。
牧時只是最近才忽然竄起的一個紅人。和這個年輕軍官比較起來,在軍隊中的勢力、人脈不可同日而語。
“……我……”
他想說出早就想好的理由。
這些時間,已經足夠讓他冷靜,想好了應付方法。
但是,那股勢卻驟然加強,又如同剛才一般,將他壓得透不過氣,說不出話。漲紅的臉龐看上去就像是承認許洛所說的行徑。
“她為什麼會是這種模樣!”
許洛的斥責還在繼續,抬起右手指向肖花。
肖花自然在這時露出驚恐、委屈、楚楚可憐的模樣。
跟隨許洛的時間久了。都明白這個時候應該怎樣配合,這種手段他們一點都不比韓晨差,只不過更懂得什麼時候用更合適。
韓晨冷靜下來的心臟劇烈跳動。
他已經有些著急。
奮力想說些什麼,他明白,這個時候說不出話是一件多麼麻煩的事情,哪怕事後在解釋。恐怕也有些困難。
那股勢卻又在此刻減弱。
韓晨心頭大喜,立即張口說道。
“……不是……”
他已經足夠快了,但是他又怎明白現在的掌控權並不在他手上,許洛只會讓他說出想讓牧時等人聽到的話。
那股勢重新變回原來那般強大。
再一次將韓晨後面的話堵回。
韓晨忽然感到在這種時候不能說話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心中的焦急讓他執槍的手都微微顫抖。臉龐更紅。
表情比哭還要難看。
“不僅是這樣,他還想殺人滅口!”
微弱的聲音來自那個被韓晨撞破的牆洞處,斷了七八根肋骨的王友興艱難地走出牆洞。
身上的鮮血能夠讓所有人看清楚他受到了什麼樣的傷害。
那張臉上卻全是不肯屈服的狠勁。
要說誰最能審時度勢,許洛的這些人裡,王友興認第二,那就沒有人敢認第一,在這種時候出現才是最好的時機。
這一點,王友興比誰都清楚。
當然,他更清楚現在應該說些什麼話。
“我只是一個無關的人,根本不認識這些人,但是作為人類看見這種禽獸行為當然要阻止!”
王友興的聲音越來越響。
神情越來越激憤。
那些士兵手中的槍也越來越低。
現在,他們的槍口都已經指向在熾烈陽光照射下的大地。
“但是,這個理應保護我們的軍人竟然想殺了我,當然,他沒有想到我也是一個強化人,他那一腿並沒有殺死我……”
“現在,這人一定很後悔!”
韓晨的確很後悔。
不過,說不出話來的感覺更難受,臉龐已經紅得猶如滴血。
這種當面被人胡說卻又不能反駁的痛楚就像被人強暴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