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救他們？”
“我救不了他們，他們應該和你一樣，需要自己救自己。”
“你是說我是自己救的自己？”
“當然。”
“老闆，下面我們幹什麼？”
“離開海城。”
“離開海城我們去哪裡？”
“去一個好地方。”
“做什麼？”
“做強盜。”
“……”
夜色越來越濃。
六人的說話聲越來越遠。
梧桐小區中只剩下一片呼天喊地的咒罵聲。
但是卻始終沒有搭理過他們，更沒有回頭，也不可能停下腳步，他們的路只是剛剛開始。
第一百九十三章約定
谷祥站在已經築起五米高圍牆的大院中。
沉默地望向漆黑如墨般的夜空。
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這裡就像現在的夜空一般死寂，讓他感到壓抑的難受，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慢慢地吐出。
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根菸。
那是牛叔遞給他的煙。
他隨手接過這根菸，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還來不及吐出，背後離開他足有三十米那幢七層高的平樓中忽然傳來一個女人淒厲的慘叫聲。
在寂靜的夜色中刺耳無比。
他卻沒有回頭，身邊的牛叔同樣如此。
這些日子，他們早就習慣了這種慘叫聲，每天都會出現，每一次都讓他們感到深深的無能為力。
谷祥重重地吐出煙，夾煙的手指微微顫抖。
牛叔輕輕地嘆了口氣。
身後平樓中那女人的慘叫聲並沒有停止。
兩人吸菸的頻率都變得飛快。
一口接一口。
一根接一根。
當他們站立的地面上多出十二個菸蒂時，那女人的慘叫聲終於停止下來，變成了小聲、幾不可聞的哭泣聲。
一個聲音粗聲粗氣地罵了起來。
“明天在哭，老子就把你喂喪屍去，瑪德，想想你這身細皮嫩肉送到喪屍的口中，就讓老子覺得興奮。”
“看什麼，關上你們的門。”
“今天的尋糧隊出發了沒有？”
“還不出去，偷什麼懶。糙的，給老子尋糧去。”
聲音越來越小。然後響起了一聲重重地關門聲。
“喂，你們兩個。今天去西邊，過來這麼些天了，也該出去了，尋不回糧，明天你們的同伴就要被喂喪屍。”
一個狠三狠四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谷祥和牛叔身軀俱都一震，眼中露出了喜色。
這或許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們聽到過最好聽的聲音。
“喂，就說你們呢，別裝傻。站在院子中矗電線杆？瑪德，趕快過來拿腳踏車，是不是還要爺給你們送過來。”
兩人互視一眼，隨後轉過身去。
臉上都變成了低眉順眼的模樣，向正站在平樓大門前，指著牆邊幾輛破破爛爛腳踏車吼叫的人走去。
那是一個膀闊腰圓的壯漢，一臉橫肉。
“三爺，是和我們說話？”牛叔低頭哈腰地說道。
壯漢不耐煩起來。
“廢什麼話，當然是和你們說話。老東西。”
谷祥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憤怒。
牆角邊蹲著的一個長相斯文，面板白皙，看上去甚是文弱的青年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隨即用眼色示意谷祥別衝動。
“怎麼。你不服氣。”
壯漢似乎看到了谷祥眼中的憤怒，乜斜著眼，挑釁般說道。
牛叔趕緊走到谷祥的身前。摸出一根菸遞給壯漢，笑呵呵地說道：“怎麼可能。三爺一定是看錯了，我們能為老大、三爺做事高興還來不及。”
壯漢瞅了牛叔遞上來的煙。撇了撇嘴，接過煙後夾在右耳上，隨即一伸手將牛叔手上的整包煙劈手奪去。
“老東西竟然還有煙，以後要上交，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牛叔連連點頭。
隨即拉起谷祥走到那幾輛破爛腳踏車邊上，拿起一輛給谷祥，自己也挑了一輛，然後笑呵呵的對壯漢說道：“三爺，西邊可有點荒。”
壯漢點上了一根菸，吐出灰白色煙霧，大聲說道：“所以讓你們天亮前回來，沒讓你們兩個小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