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老爺為何排除了王仙穹殺人的可能。”
狄公飲了一盅濃茶慢慢說道:“洪亮,你細細想一想十六日夜發生之事,便可覺此案並不怎麼複雜。那天你將其主要案情告訴我時,我便排除了王仙穹殺人的可能。女子行為有所不慎,很容易引起男子犯罪的念頭。肖純玉不守閨訓,與王仙穹偷情苟合是實。但王仙穹究竟是讀書識禮之人,真的要下狠心掐死自己的情人,他於心何忍?縱令他神智昏亂,忍心掐死肖純玉,他又何需要姦汙她呢?這豈非有違常理?故我當時便認定殺害肖純玉的只可能有兩種人,一種是閒漢、無賴,野僧、小偷之屬;另一種是慣於尋花問柳的宦門紈絝,浪蕩公子。
“我很快便排除了官門紈絝、浪蕩公子犯案的可能。他們上靠父母,腰纏萬貫,在公開的風月場裡可以盡情地享受皮肉之淫樂,又何苦來冒這縱慾殺人的風險?對於肖屠夫的女兒他們不屑一顧,他們甚而連半月街這樣的窮街陋巷在哪裡都未必知道。
“這樣,我就把兇犯的圈子縮小到那些無賴,閒漢身上,而最可疑的卻還是遊方野僧。無賴,閒漢在大街小巷到處兜竄,順手牽羊,街坊人家尚且知道躲避或提防。只是那等遊方野僧,託缽化緣,藉著佛門慈悲的幌子,行偷雞摸狗之實,最不易識破。十六日深夜。王仙穹五味酒家醉了酒,未能按時赴約。肖純玉則在閨房內焦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