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你覺得這個訴訟的切入口在哪裡呢?我對自己做的事情很有把握,侵權等等情況,絕對沒有。但是,這個官司要是曠日持久地打下去,我沒那個時間和精力啊。”
艾森斯坦就是律師出身,很明白其中的關鍵,聳了聳肩說:“然後,這個案子你不能輸,卻又很不放心交給律師之流。我相信,應該沒有多少律師懂得技術,而技術,似乎是這個官司的核心。不懂技術,肯定要栽坑裡的。”
林聞方的臉上顯出一抹苦笑:“是啊,但我不可能一次次從基地那邊跑來漢京打官司啊。”
艾森斯坦淡定地說:“可惜我的律師執照過期很久了……嗯,好像你們這裡不承認莫亞的律師執照。也罷了。我給你個建議吧。”
林聞方連忙正色道:“請講。”
“第一,把事情鬧大。你碰到的不是一樁事情,而是一群不同的人。後來我大致明白了過來,智策公司是個導火索,所謂的內幕交易等等,都是由此引發,給你添亂的。站在你的對面的都是敵人,你不用管敵人是誰和誰,你只要知道敵人在哪裡就可以了。不妨……就認為他們就是一撥人好了。你是戰鬥英雄,是軍中新銳,還是青年人的偶像,一個英雄被如此對待,尤其是在戰爭剛剛結束的時候,你覺得民眾會如何覺得?過河拆橋、鳥盡弓藏,這個話似乎不算過分吧。你還可以強調一下,你在軍隊中的很淺薄的資歷,以及你非傳統將門的出身。”
“第二,你可以只聊一次技術,但是,這一次一定要讓所有人印象足夠深刻,深刻到他們再也不敢在你面前談技術。之後,如果只談經營上的目的,條款,以及他們提起訴訟的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沒多大問題了吧。”
“第三,幹完所有這些之後,消失一段時間。”
說完,艾森斯坦玩味地笑了笑。“你想得明白麼?”
林聞方仔細考慮了一番,越想越是驚心。艾森斯坦這些舉措,和他腦子裡隱隱約約浮起的各種想法相比,完整得多也毒辣得多。前兩條執行完畢之後,恐怕他也只好消失一陣了。他需要時間讓外界對他的看法沉澱下來,重新恢復到低調,不被太多人注意的狀態。但同時,他也需要一段時間來讓別人意識到他是多麼地不可或缺。
林聞方由衷地感謝道:“謝謝您,艾森斯坦先生。這是很有用的建議。”
沃爾夫搖了搖頭,說:“這傢伙就是腦子好使,壞點子多。所以,他也是唯一一個因為當了一次競選策劃而進入總統府的幕僚。費爾特捨不得那麼可怕的人在外面晃盪啊,不招募到自己手下怎麼都害怕的。”
桌子上的氣氛顯得很輕鬆。對沃爾夫的調侃,艾森斯坦居然異常俏皮地從面前的色拉盤子裡挑起了一顆豌豆,正好砸在了沃爾夫的臉上。
薇薇安說:“這情況很麻煩嗎?”雖然對林聞方的麻煩有所耳聞,但薇薇安對林聞方的信心已經完全盲目,壓根不覺得對林聞方來說有多麻煩。
“嗯,很麻煩。如果是我碰到這種事情,最簡單的做法,就是把於漫幹掉。”薩科夫冷冷地說,但這也是個笑話。薇薇安笑著說:“你確定你要在一個你完全沒案底的國家裡再被通緝一回?”
薩科夫側了側腦袋,說:“好吧,這個建議我不得不接受。”
薇薇安笑著說:“再怎麼樣也沒關係的啦,有沃爾夫伯伯,艾森斯坦叔叔還有老爸一起給林聞方出主意,加上還有薩科夫你這個不安分的傢伙乾點溼活,沒什麼事情搞不定的啦。”
薇薇安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的是什麼。但在座的幾個人都點了點頭。薇薇安對老摩根始終有點害怕,沒提他的名字,但這種場合,老摩根可不會被忽視。其實,他才是這幫人裡最有行動力的一個。嶽羽音倒是驚訝了,這幾個人的態度,分明對這件事情早就有了溝通,這才會如此輕易地答應了下來。要知道,他們幾個人加起來,涵蓋了策略、政略、研發製造、情報與行動、軍事這些領域,這是一個非常強大而周全的組合。要說這個組合有什麼不和諧的地方,那無非是一邊是林聞方這個聯邦鼎鼎有名的青年名將,另一邊則是一幫莫亞叛臣。
和林聞方的利益繫結,這也是艾森斯坦的主意。他們註定是要在聯邦紮根下來的,總要依靠一方來維持自己的利益。聯邦現在總統是趙臻鐸。趙臻鐸和諸葛凌峰這兩個人行事還是有底線的,但看其他的勢力派別,尤其是現在挑出來摘桃子的那幫人,可就讓艾森斯坦他們心裡相當沒底了,天曉得這幫人將來會不會將自己再交給莫亞。
林聞方現在雖然麻煩纏身,但他可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