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掃藥卻道:“六爺不在前頭,剛才和容二爺到書房說話去了。”
“好。”玉儀轉身便走,又折回了六房的院子,繞過連廊往書房走去,心裡早已經是紛亂如麻,…………想要去問羅熙年,又怕他真的告訴自己那個答案。
臨到門口不由止了腳步,只聽裡面一個聲音說道:“這會兒前頭應該已經鬧起來了吧?也不知道你那夫人是氣得要殺人,還是自己偷偷哭鼻子呢。”
羅熙年沒有說話,接下來是一陣沉默。
“不是自己要讓夫人演這出戏的嗎?”前頭那聲音笑了笑,又道:“如今又捨不得了?瞧你倒似傻了一樣,為了一個婦人牽腸掛肚的,何苦來?哪裡值得如此,回頭好意兒哄兩句便罷了。”
玉儀原本發懵迷糊的腦子,突然間清醒過來。
…………那人的話是什麼意思?羅熙年早就知道瑤芳的事,並且還知道今天會鬧上門,甚至有可能是他一手安排的?不告訴自己,只是為了讓自己真情出演?
也就是說,自己剛才是在白白浪費感情。
“上次你見過的那兩個婦人如何?真的沒有興趣?”那聲音不管羅熙年如何沉默不語,仍然在喋喋不休,“這可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找來的,誰知道你這傢伙還不領情,真是白效力了。”又嘻嘻一笑,“你真的不要?那我可就不給你留了啊。”
書房的門本來就是半掩著的,玉儀輕輕一推,“吱呀”一聲便開了。
裡面的人嚇了一跳,倚松慌忙上來請安,“夫人。”又打量了一下情況,低了頭,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
“你就是容珮?!”玉儀先沒有去看羅熙年,而是看向另一個穿翡色錦袍的公子哥兒,…………嚴格說來,自己從前算是見過容珮一、兩次的,大都是他給明芝遞東西,遠遠的瞥了一個側影罷了。
容珮冷不防進來一個滿面殺氣的女子,還將怒火對準了自己。
…………回頭看了看羅熙年的反應,便知道這位是人家的寶貝娘子,自己得罪不起的,心下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陪笑道:“正是,不知嫂夫人有什麼指教?”
“指教談不上。”玉儀眼裡更是閃過一絲厭惡,冷冰冰道:“今日方才知道,我那表姐真是瞎了眼!”
容珮被罵得狗血淋頭,大致也明白過來,眼前這位是為了什麼在生氣,有些訕訕的朝羅熙年笑道:“罷了罷了,這種刺玫瑰也只有你才消受的起。”生怕這小夫妻倆的戰火燒到自己,搖了搖頭徑直出門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世界上最悲催的事不是碼字,而是寫好了覺得不好,又刪除了重寫~~~
98 緊鑼(下)
夫妻倆彼此凝望對視著,一陣無言沉默。
羅熙年今兒為了父親的壽誕,穿了一身絳紅色的雲紋錦袍,頭戴束髮金冠,一個很標準的豪門公子哥兒形象。此刻正靠在椅背上,一手搭在椅子扶手,身子微微傾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妻子不說話。
“瑤芳是什麼人?”最後,還是玉儀先開了口。
“從前我屋裡的一個侍妾。”
“她有孩子,六爺可曾知道?”
“知道。”也不知道是覺得瞞不住,還是不願意當面對著妻子撒謊,羅熙年居然沒有遮掩,老老實實的應承了。
“瑤芳今天會帶著孩子來羅家,六爺也知道?”
“知道。”
“很好。”玉儀氣極反笑,點了點頭,…………再掂量容珮的話,很快便能猜出七、八分。
羅熙年一早就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那麼他不可能坐視不理,最合理的解釋是,連瑤芳帶孩子都是他養著的,目的就是今日送上門來。
玉儀深吸了一口氣,“為什麼?”
羅熙年淡淡道:“你以後會知道的。”
玉儀再也無法忍受,怒道:“我現在就要知道!”等來的卻是一陣沉默,一直等到不想再等下去,自嘲一笑,走到門口回頭,“那麼今兒我的表現,有沒有讓用心良苦的六爺失望?”
半晌背後還是一陣沉默,叫人難受的沉默。
玉儀不再問了,反而有一種解脫似的奇怪冷靜,最後說了一句,“你放心,我會把人安置好的。”
…………如果羅熙年肯說一句“不必留了”,又或者,“不用,我另有安排”,那麼玉儀或許還能相信,那個孩子只是用來演戲的,而不是羅熙年自己的兒子。
可惜身邊除了一陣冷風吹過,什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