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還有另外一件要緊事。
“你想把秀秀送給楊大人做填房?”馮母問道。
“什麼送?”馮懷遠皺了皺眉,有點不滿意母親的這個字眼,“人家是好歹也是正七品的官老爺,難道還辱沒了她不成?”
“看你,我又不是捨不得一個女兒。”馮母這話說得絲毫不虧心,…………換做要嫁的人是親生女兒,斷然不會這麼痛快,至少得先問清楚再說。
馮懷遠端起茶喝了一口,“反正秀秀嫁過去只有享福的。”
馮母笑著問道:“我只是有些奇怪,這樣的好事怎麼就輪到咱們家了?京城裡的好姑娘多了去,秀秀也不見得有多出挑。”
馮懷遠淡淡道:“別的沒什麼,就是楊大人年紀稍微大了些。”
…………豈止是大了一些?三十九歲,這年紀都足夠做他的爹了。
馮母便道:“年紀大一些的人穩重,也好。”
“另外就是……”馮懷遠咳了咳,“楊大人家裡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娘你回頭好生跟秀秀說一說,嫁了人記得要賢惠一些。”
馮母點了點頭,又問,“你這一次能選上庶吉士,是不是多虧了楊大人幫忙?”她深知兒子的脾性,對這麼親事如此上心,必定是受人好處手軟了。
馮懷遠支支吾吾的,說道:“楊大人才得七品而已,能幫上多大的忙?”
“我瞎問問。”馮母怕兒子面子上不好看,也就沒再多問。
馮懷遠心裡卻是清楚的,自己能夠選中庶吉士,這位楊典簿一定在中間出了力,雖然不清楚以他的官職,到底是暗地裡走得怎樣的門路。
最近楊典簿對自己親近得有些異常,言語間時常“無意”問到國公府,很明顯,是想七拐八拐的跟自家結親,再跟國公府搭上一縷遠房親戚關係。
就是不知道,這其中是國公府的人授意讓他幫忙的呢,還是他自己主動的,不過現在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
玉儀一定沒有想到,雖然自己不願意管馮家的事,但是架不住國公府招牌太大,自有熱心人前仆後繼,主動就把路給馮懷遠鋪好了。
眼下的她,正在忙著籌備羅熙年的生辰宴席。
去年的這個時候,羅熙年正在火速奔往蘇州救人的路上,整個人心急如焚,哪裡還顧得上過什麼生辰?如今兩個人喜結良緣,又一天天走到了現在這一步,婦唱夫隨,的確應該好好的慶祝一番。
玉儀如今主持著羅家的中饋,不能想從前那樣偷懶,大小宴會都得自己調停,再加上為了讓某人高興一點,因此籌辦得格外隆重。
而京城裡但凡跟國公府有點關係的人家,今日都派了人過來。
…………無他,只因羅熙年是未來的魯國公。
豫康公主親自過來了,帶了徐月嵐,見了玉儀笑道:“芝丫頭就快出閣了,今兒人太多沒讓她來,反正她嫁也嫁在京城裡,今後你們有的是時間說話。”
玉儀雖然有一點點小遺憾,不顧今天自己忙得腳不沾地,也顧不得了,頷首道:“正該如此才對,人多事多難免會有些衝撞了。”又道:“今兒忙,先給外祖母告個罪,等下只怕有些招呼不到。”
豫康公主哪裡會怪罪她?連連笑道:“你忙你的,這可是當家媳婦的正事呢。”
玉儀笑了笑,見有徐月嵐陪在旁邊,又留了已出嫁的素鶯負責招呼,自己便先去外頭忙了。
今兒來的女眷特別多,出了一些身份高貴一點的,關係親近一點的,其餘的並不都要玉儀親自招呼。只有孔家和馮家,雖然身份不夠高,但卻是正經的孃家親戚,少不得單獨說了幾句。
因見玉清穿得寒素了一些,玉儀還特意叫桂枝找了兩支金釵出來,給她和玉嬌一人分了一支,…………孃家人再不好,當著外人還是要留幾分臉面的。
玉清諾諾道了謝,玉嬌則是大聲嚷嚷了好幾句,奉承的姐姐天上有地下無,唐氏瞧著直皺眉,又不好在外面多說什麼。
玉儀還有許多事要忙,對唐氏笑道:“我讓曹龍媳婦過來陪著太太,有事太太只管吩咐她就是。”她說的曹龍媳婦就是出嫁了彩鵑,並非特別禮遇孃家人,實在是有些不放心罷了。
正巧馮家的女眷也前後腳到了,便把她們安排在了一處。
出門去往前面大廳的路上,問棋小聲咕噥道:“那個馮家大小姐是怎麼回事?哪有去親戚家做客,穿人家給的舊衣服的?也不嫌丟人。”
“什麼舊衣服?”玉儀倒是沒有留意,自己要招呼要忙的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