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門死死堵住。陸軍提起照明用的煤油燈看了看周圍,屯穀倉的夯土牆足夠堅固,狼群應該攻不進來。尖果提醒陸軍小心使用煤油燈,可別引燃了草垛,而且屯穀倉裡白天也是漆黑一團,眼下只有煤油燈和手電筒有光亮。
白旗一想不錯,屯穀倉裡全是易燃之物,萬一引起大火,裡面的人就成燒兔子了,於是收拾出一塊空地放置煤油燈,那老狐狸縮在草垛角落裡,瞪眼看這四個人的一舉一動,白旗等人自顧尚且不暇,又和老狐狸同是被狼群圍困,也沒心思再去理會它了,只忙著檢查屯穀倉四周有無破綻。
這屯穀倉是夯土圍牆,高處有幾個通風口,平時塞著幾塊磚頭,上面用木頭板子搭成棚頂,為了防止暴風雪,事先進行過加固,也是非常結實,留著三處可以開啟的口子,能讓人爬上去清除蓋住棚頂的積雪,穀倉裡除了草垛,還有兩架木梯。
四個人搬動木梯,爬到高處的通風口向外張望,此刻還沒有天黑,不過西風吹雪,外頭白茫茫的一片,遠處已不可見,但是能看到狼群就在外面徘徊。
白旗讓小地主守著通風口,隨時注意外邊的情況,他和陸軍、尖果三人到下面商量對策,眼下是沒糧沒水,氣溫在急劇下降,也不敢點火取暖,步槍彈藥少得可憐,數了數只剩十來發子彈了,沒能力殺條血路出去,而困到夜裡就得被活活凍死。
尖果說那只有盼著狼群儘早離開了,它們進不了屯穀倉,天氣又這麼冷,應該會到別處去掠食。
陸軍絕望地說:“不可能啊,你們有所不知,我以前看過本書,那上面說狼是最古老最完美的掠食生物,這樣的生物從史前開始有三種,其一是恐怖鳥,其二是劍齒虎,其三是狼,唯一存活到現在的只有狼,因為它們耐得住各種殘酷氣候和生存條件,能夠連續很多天不吃不喝,越餓越兇殘,所以有人說狼性就是飢餓,這群是餓紅眼的巨狼,既然知道有活人在屯穀倉裡,不把咱這幾個人吃掉,絕不會自行撤離。”
尖果聽了陸軍的話,心裡感到一陣難過,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白旗狠了狠心,寧可困在屯穀倉裡凍餓而死,也不能被狼群吃掉,鼓勵陸軍和尖果,在這場你死我活的較量中,一定要竭盡全力求生存。
此時小地主頂不住通風口裡灌進的風雪,凍得鼻涕直流,只得先把通風口的磚頭重新塞上,爬下梯子向白旗報告,他一邊哈氣暖手,一邊哆哆嗦嗦地說:“外面的情況沒什麼變化,這群餓狼算是沙家浜——紮下去了,得先想個法子取暖,否則等不到半夜就要有人凍死了。”
白旗說:“這屯穀倉裡好歹有許多稻草,外面冷得滴水成冰,狼群在暴風雪中忍飢挨餓,估計也圍困不了多久,咱們鑽到草垛裡待著,興許能撐過今天晚上。”
小地主點頭說:“我看行!”
其實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辦了,四個人起身想鑽進堆成山的草垛,那隻老狐狸忽然躥起,緊張地嗅著遠處的氣味,不住在吐穀倉裡打轉,顯得格外不安。
小地主指著狐狸說:“用不著這麼慌張,爺爺們現在沒空搭理你,你要是不想出去喂狼,趁早給咱騰個地方,躲到一旁待著去。”尖果對白旗等人說:“狐狸的舉動好像有點奇怪,它一邊在那轉圈一邊盯著咱們,是不是讓想告訴咱們什麼?”白旗看見那個方位果然是在一處通風孔下,奇道:“這老狐狸真成精了?”他心中半信半不信,搬過梯子爬上去看個究竟。陸軍出於好奇,也搬了另一把梯子,兩人把磚頭拿開,擠到一處向外張望,白旗看到外面的情況,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小地主和尖果在下面扶著梯子,抬頭瞧見白旗神色大變,忙問:“怎麼回事?是不是狼群有什麼反常活動?”白旗吃驚地說:“狼群帶了一個……怪物過來!”陸軍戴著近視眼鏡,冷風一吹霧茫茫什麼也瞧不見,此時也在旁邊追問:“怪物?你看清楚沒有,是個什麼樣的怪物?”白旗忍著刀割般的風雪,觀察屯穀倉外的動靜,低聲告訴陸軍等人:“狂風暴雪中的狼群越聚越多,有隻斷尾的巨狼,揹著一個似狼非狼的野獸,身上灰白色的毛髮很長,好像活了很多年了,那東西兩條前腿比普通的狼短了一半,自己走不了路,所以要讓別的狼揹著它行動,這個怪物也是一頭老狼嗎?”
小地主和尖果在梯子底下面面相覷:“世上會有這樣的狼嗎?”
陸軍聽白旗說了屯穀倉外的情況,駭然道:“快開槍!快開槍!這東西不是狼,是狼群裡的狼軍師!”
【五、今夜有暴風雪】
陸軍差點從梯子上掉下去,忙抓著白旗的胳膊說:“快快,趕快用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