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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風雨交加之際,值班的老劉頭並未察覺有人進出太平間,反正這是個官方的說法,主要以穩定人心平息謠言為目的,老劉頭本人根本不信。

以上是我親耳聽老劉頭所言,那時他不在醫院看更已久,但因為有過那段經歷,總認為自己算半個郎中,比普通人多些醫療常識,其實說來說去全是農村的土方子,我記得他看到別人熬魚燉肉或吃桃子李子,便會勸告那些人儘量少吃,俗傳“魚生火肉生痰,桃飽杏傷人,李子樹下埋死人,唯有餑餑保平安”。

魚生火肉生痰,這話很容易理解,桃飽杏傷人是說桃子對腸胃不好,肺熱的人也不適合吃桃,餑餑是土話,說白了就是玉米餅子,吃粗糧最安穩,這是老一輩兒人的觀點,唯有李子樹下埋死人這句話,我一直不解。

我那時常問老劉頭,為何說李子樹下埋死人 ?'炫書…87book'難道李子樹都長在墳地裡不成?老劉頭告訴我,並不是李子樹下都有死人,李子這種東西陰氣最重,如果附近有墳地,李子樹就會生長得格外茂盛。時隔多年,老劉頭早已去世,他的相貌我都快記不清了,但他說的這些話,我仍然記得清清楚楚。

第二十章 帶血的鈔票

前邊講過一段“筒子樓裡的無頭屍體”,是當年流傳很廣的恐怖故事,在20世紀80代還有個“帶血的鈔票”,也有很多人會講,我住老南市的時候,曾聽崔大離講過此事,身邊的一些朋友也會講。

“帶血的鈔票”是一則根據真實新聞改編的怪談,我聽過很多人講起這件事,每個人講的細節都不一樣,不過主線差不多,是講有兩個朋友,某甲和某乙,合夥到外地做生意,運氣不錯發了財,回家時把賺來的鈔票裝在一個提包裡。

某甲見財起意,不想跟某乙平分這筆錢,於是在路上找個偏僻所在,趁某乙不備將其殺害,並且殘忍地將屍體大卸八塊,分別掩埋到各處,然後拎著提包,獨自踏上歸途。

某甲當晚住到一家小旅店裡,關上房門數錢,這才發現某乙的鮮血流進提包,那些鈔票上沾滿了血跡,隨後這一路都不太平,接二連三發生了許多怪事,某甲到家時照鏡子,突然看到某乙的鬼魂全身是血,站在他背後,原來是死後陰魂不散,一路跟到了家中。

一般講到這個地方,聽者基本上已經聽得入神了,正是又懼怕又想聽的時候,講述者便突然抬高語氣,做出厲鬼掐人脖子的動作,能把人嚇一大跳,屢試不爽。據傳還有人因為聽這個故事,被嚇得心臟驟停至死,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人嚇人,嚇死人”。

“帶血的鈔票”雖然是嚇唬人的段子,但它來源於真實事件,報紙上有過新聞報道,這件事發生在80年代,那時很多人到廣州進貨,蛤蟆鏡、喇叭褲、錄影機、流行歌曲的磁帶之類,帶回來絕不用發愁銷路,不少個體戶整天坐火車往返做生意,從南方進貨到北方賺錢。當時有兩個合夥做這種買賣的人,其中一個圖財害命把合夥人殺了,分屍藏匿,從廣州回來的路上,終日提心吊膽,總以為有鬼跟著自己,最後承受不住心理壓力,到公安機關自首。此事成了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傳來傳去逐漸變成了一個專門嚇唬人的段子。

我第一次聽這段“帶血的鈔票”,是住老南市那會兒,聽崔大離所講。那時候的崔大離風華正茂,二十來歲在國營大廠做鉗工,有一份人人都羨慕的鐵飯碗。崔大離沒什麼文化,特別愛看連環畫,我家裡有許多小人兒書,他經常過來一看一下午,晚上到門口拉個小板凳開侃,不愧是崔老道的後人。

不過我們那棟筒子樓裡,還住著一位連崔大離都很崇拜的工程師老趙。趙工“文革”時戴過帽子捱過批鬥,下放在新疆的戈壁荒灘上勞動改造,到80年代那會兒,已經平反退休很多年了,不過算不上高階幹部,也住筒子樓。他這一輩子有很多傳奇經歷,給我們講過很多故事,我至今都還記得他所講的“攝影隊老爺嶺挑灶溝天坑歷險”。

《我的鄰居是妖怪》這本中短篇小說合集,我選取的內容,大多是我自己和身邊之人古怪見聞,本章題目是“帶血的鈔票”,但只是用這個話題作為開頭,在最後這一篇中,我想把趙工於老爺嶺天坑遇險的事寫下來。

【一、老爺嶺天坑地洞】

日本關東軍侵佔中國東北,為了抵禦蘇聯的機械化部隊,關東軍在邊境線上修築了綿延數百公里的防線,每一段防線都設有要塞,那是犧牲了十幾萬中國和朝鮮勞工築成的戰爭機器,號稱“東方馬奇諾防線”,建成後為了保守秘密,用機槍將勞工全部處決。

這種要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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