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樓寂靜無人,唯有兩人腳步在空空震盪。
實驗室的門緊縮著,段雲從門縫朝內觀望,只見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怎麼辦?”段雲直起腰問冷心,卻見冷心早已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手術用的鑷子。也不知用了什麼,只是輕巧地在鑰匙孔裡轉動兩下,那門就無聲地開了。見段雲驚訝地望著自己,冷心將鑷子放進口袋:“我可從來就不是個乖孩子。”
物理實驗室已經被收拾乾淨,所有的器皿都被擺設得整整齊齊。陸再非的實驗桌在靠窗的一側,上面也十分整齊,放著一些電子儀器,並無異樣。冷心和段雲兩個人在屋內竄了一圈,什麼也沒有發現,只得失望的離去。
實驗室燈的開關在門口,段雲先出了門,冷心在後面,按下開關後,室內恢復成一片漆黑,冷心不甘心地回頭望了望,卻發現黑暗中有一點綠豆大小的紅光在閃。他立時收住腳步,同時一拉段雲。段雲順著他手指看去,只見那點紅光就在靠窗邊閃爍,從方位來看,似乎就在陸再非的桌上。兩人迅速交換一個眼神,段雲便欲開燈入室,冷心攔住他,先仔細觀察一遍,確定室內並無其他光亮閃爍,這才開燈。
兩人徑直走到陸再非的桌旁。
那紅光來自桌上一個微型機械手。這機械手形狀很象螃蟹的大鉗,不知用什麼材料製成。那點紅光是從機械手底座上發出。冷心將機械手拿起,發現底座之上是一塊小型電板。他正在仔細檢視,機械手突然喀嚓喀嚓地動了起來,大鉗一張一合,幾乎夾住他的手指。
“你搞什麼?”他惱怒地對著段雲低吼。
原來段雲在一旁發現一個小型遙控裝置,一時無聊,便隨手在上面按了幾個鍵,誰知那竟是機械手的遙控器,倒讓冷心嚇了一跳。段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趕緊關掉了電源,只見那紅燈閃爍了兩下,便熄滅了。
兩人本來以為會有什麼新發現,哪隻竟然只是空歡喜一場,只好掃興地出門。走到樓下,段雲隨口問道:“剛才你關門了吧?”
曰者說邏輯
“沒有,”冷心道,“不是你關的門嗎?”說完兩人同時重重地嘆了口氣——原來他們都以為對方關了門,竟然都不曾想到伸手將門關上,只好又折返回去。
走到門口,室內依舊是烏黑一片。然而黑暗中竟然又閃爍著一點綠豆般大小的紅光。冷心和段雲驚訝地互相看了一眼,他們記得十分清楚,當時段雲確實將機械手的電源關上,並且在出門前,他們還朝屋內望了一眼,那時並未見紅燈閃爍。
兩人第三次走進實驗室,走到陸再非的實驗桌旁,果然見那機械手的電源又已經開啟。冷心將其電源關上,兩人原地等候了兩分鐘,只聽輕微的一聲“咔噠”,電源又自動亮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莫非這個機械手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冷心和段雲仔細研究了一陣,無奈兩人都對物理不是很在行,沒有看出什麼名堂。
機械手整體都是機械材料構成,只有底座上的電板屬於易消耗的能源,符合冷心對那件東西特徵的推測。冷心小心地取下電板,電源照例熄滅。兩人又等了五、六分鐘,這回電源沒有再亮起來。
到目前為止,除了這機械手稍有怪異之外,他們沒有找到其他有價值的東西。以他們有限的物理知識,也無法斷定機械手電源的怪異之處究竟是否屬於正常範圍內,而陸再非在醫院裡隨時有死亡的可能,已經沒有更多時間來讓他們細細思考了。
“不管了。”冷心果斷拿起機械手,大踏步走出實驗室,這回段雲小心地關上了實驗室的門。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病房裡的醫生已經散去,只有院長和陸再非的室友還留在原地。
在他們出去的半個多小時裡,陸再非的情況似乎並沒有特別的變化,沒有更好也沒有更壞,仍舊是閉著眼睛,瘦削憔悴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冷心對這種情況微覺驚異。在他們去物理實驗室之前,曾經在501寢室逗留了40多分鐘,那40多分鐘裡,陸再非整整瘦了兩斤,整個人的變化非常明顯。而現在,他們在實驗室所花的時間只不過比在寢室花的時間少幾分鐘,陸再非的體重卻一點也沒有減輕,病情也似乎沒有更加嚴重。雖說這是一個好現象,但是不符合從昨天起他們就觀測到的病情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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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什麼?冷心苦苦思索。難道是陸再非的病情到此開始走向痊癒?又或者,是他和段雲在實驗室的行為影響到了他的病情?
想到這裡冷心心中驟然一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