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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賀煜瞬間怯了,不,他不能再錯失和她一起的時光,即便這些日子以來他過得極為痛苦,但他還是想記著,深刻記著,永遠都記著!
所以,目前能求助和相信的人,只有歌德魯!
事不宜遲,賀煜再度撥通歌德魯的電話,可惜這次他連歌德魯的聲音都聽不到了,那古怪的傢伙,竟然關機了!
剛燃起的一絲希望,頓時又迅速熄滅,賀煜重皺眉頭,盯著相片裡的自己,漸漸地,再一次靈光一閃。
自己身為天佑的時候,應該送過她東西的,那件裙子就是其一,除了裙子,應該還有別的東西!對了,爺爺生日那次,她約過自己到亭子相見,賀熠曾說過她弄丟了一條項鍊,很緊張,很重視,那必定是自己以前送給她了,除了這些東西,應該還有很多東西可以勾起她的眷戀?
心情恢復雀躍,賀煜立即坐直身子,將相片朝口袋隨意一放,啟動車子引擎,駕車朝醫院奔去……
醫院
凌語芊已經轉到病房,由於是張阿姨負責安排的,故她住的是醫院最高階的病房。
張阿姨還把這個訊息告訴了賀雲清,賀雲清午飯剛吃過,就刻不容緩地趕過來,一進門立刻被床上憔悴虛弱的人兒給震得心如刀割。
這才短短半年,就要遭到兩次這樣的大苦難,如何不讓人心疼,如何不讓人憐惜!
早在賀雲清踏進房門的時候,凌語芊就從母親等人與賀雲清打招呼中得知他的到來,她本打算佯裝熟睡,但終究忍不住,緩緩睜開了眼。
她不做聲,只是呆呆看著他。
賀雲清頓時又覺一陣心酸,在床前的大椅子坐下,慈愛的眼神一瞬不瞬注視著凌語芊,沉痛無比地喊出一聲,“語芊,孩子,你辛苦了!”
凌語芊繼續望了他片刻,作勢起身。
賀雲清阻止,“別起來,有什麼事直接躺著跟爺爺說就行。”
“是的,爺爺又非外人,語芊你不用拘泥這些禮節。”守在一邊的張阿姨也趕忙附和。
但凌語芊還是掙扎著要起來,張阿姨唯有協助,小心翼翼地扶起凌語芊的腰身。
凌語芊還沒有坐穩,突然直接跪在床上,給賀雲清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張阿姨和賀雲清均大感詫異,雙雙扶起她。
凌語芊卻搖頭,“今天語芊有事請爺爺幫忙,必須跪著。”
“幫忙?就算要爺爺幫忙也不用跪啊!你要是真跪著,不管你提什麼事兒,爺爺都不答應!”賀雲清考慮到她的身體,也堅持道,說著吩咐張阿姨,繼續按住凌語芊。
凌語芊便也作罷,改為坐在床上,望著賀雲清,直接說出請求,“爺爺,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對不起,語芊不想再等下去了,請允許語芊現在離開,讓我現在就帶著琰琰離開!”
她依然氣若浮絲,但為了把話說清楚,足夠讓賀雲清聽見,幾乎拼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賀雲清是聽清楚了,還被震得渾身僵硬。其實,他剛才隱約猜到她是為了這個,只不過他無法接受,以致抱著一絲僥倖。
“很感謝爺爺一直以來對語芊的厚愛、呵護和重視,爺爺的大恩大德,語芊會銘記於心,不管語芊去到哪,都會記住爺爺,為爺爺祈福。語芊再一次答應爺爺,會好好照顧和撫養琰琰,會將他看得比我自己的命還重要。”凌語芊繼續自顧述說,再一次朝賀雲清磕頭。
賀雲清又是及時阻止,回望著她,那麼蒼白憔悴的容顏,每看一次就讓他心疼一次,而那空洞呆滯的眼神,卻又讓他感到恐慌和絕望。好長一段時間後,他總算做聲,“你……不要阿煜了嗎?丫頭你不要他嗎?”
“不要了!”凌語芊毫不猶豫地回答,幽幽的語氣裡有著絕望,也有著決然。
賀雲清徹底地震住,那是怎樣的語氣,那是怎樣的表情!她怎麼可以回答得如此釋然和快速,怎麼可以真的放得下!
“語芊,到底怎麼回事?阿煜又怎麼給你委屈了嗎?或者是阿煜他媽媽?到底是什麼讓你這般決然,你原本不是這樣的,你那麼愛阿煜,怎麼會不要他,來,告訴爺爺,爺爺幫你做主。”賀雲清急了。
可惜,凌語芊已經無話可說,只繼續滿眼懇切地望著他。
賀雲清更如熱鍋緣上的螞蟻,焦急如焚,“就算你要走,也應該給爺爺一個合適理由,我們說好一年的嘛,怎麼無端端提前了!爺爺不甘心,爺爺不同意。”
“爺爺——”
“對了,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