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還放不下,可那又怎樣,她必須得放下!太多太多的傷害,太多太多的阻隔,讓她身心疲憊,再也承受不住,再也支撐不住。
凌母更是深深悲痛,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支支吾吾了一會之後,還是忍住了,愁眉苦臉地發著呆。
凌語芊擁住她,保證道,“媽,請別擔心我,我真的沒事,在做這個決定之前,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別擔心?怎麼會不擔心呢,凌母依然憂心忡忡,滿腹悲悵。雖然無法完全瞭解到女兒的具體想法,但女兒對天佑的這份愛,她還是理解的,那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媽,快做菜了,我肚子餓了呢,對了,爸呢,他今天中午會回來吃飯的嗎?”凌語芊又道,儘量顯得若無其事。
凌母深深嘆了一口氣,便也暫且結束這個話題,邊回到灶臺前繼續攪拌雞翅,邊應道,“他昨天去了香港,說要過幾天才回來。”
“去香港?爸……去那邊做什麼?”凌語芊馬上皺起娥眉,也繼續洗菜。
“我不大清楚,說是有個舊識在那邊當投資顧問,叫他過去合作,上次你給他的二十萬元,他都帶走了。”凌母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眉頭也微皺著,很明顯對丈夫的行為並不贊成。
凌語芊更加心情忐忑,投資顧問?合作?興許是父親最近已經做過太多的糊塗事,導致她總是有點懷疑。
凌母不想女兒更多操勞,便安慰道,“你別擔心,應該沒事的。來,幫媽把酸豆角和鹹瓜拿出來,媽炸雞翅,你負責切鹹瓜。”
凌語芊又是沉吟了片刻,於是暫且作罷。接下來,母女兩皆不再做聲,各自忙碌,各自愁思。
午飯後,凌語芊回到自己的臥室,趁著換睡衣的時候,順便到全身鏡前檢查一下身上的於痕,將昨天捱打的地方都仔細看一遍,還忽然想起賀煜為她搽藥的情景,心房禁不住的悸動。
一會,她從中醒來,壓住那不該有的悸動和留戀,走到掛在牆角的花制長裙前,注視,撫摸,追憶,悵然若失。
因為這件裙子佔位比較大,無法像其他物件那樣收藏起來,便一直這樣掛著,以致時刻都能看到。可現如今,這段感情要徹底放下了,這件裙子恐怕也得捨棄了吧,屆時,把它當垃圾扔掉呢?還是將這些假花一片片拆下來,放在盒子裡,連同其他物件永久壓在箱底?
這麼美的一件裙子,這麼獨特的一件裙子,代表著天佑的才氣,還代表著他對她深深的愛,她真的忍心就此將它毀掉嗎?
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她就無法徹底放下,也就永遠生活在痛苦當中,一輩子!
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給我一段無果的愛情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讓我連想放下的機會都沒有?凌語芊不禁再次對上蒼怨恨起來,為它給她命運的不公而控訴!
儘管如此,她還又忍不住拿出別的信物觀看,又是邊看邊追憶,那一幕幕畫面都是美好的,是她根本無法忘卻的,以致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機,撥通某組電話,由於對方佔線,她才清醒過來,滿腹苦澀、悽然和自責。
她剛才竟然打了他的電話!
幸好佔線了,不然……
不想自己再做出任何無法剋制的舉動,凌語芊橫下心,將所有的東西都收了起來,上床躺下,用盡各種辦法,總算能不再想和他有關的事情,然後,沉沉睡去……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酒吧裡開始了紙醉金迷的夜生活。
跟平時一樣,整個室內昏暗、喧鬧和燈紅酒綠,嘈雜的空氣中瀰漫著菸酒香水的味道,勁爆的音樂幾乎震耳欲聾,舞池裡的人瘋狂扭動著腰肢和臀部,個別女孩嘻嘻哈哈地混在男人堆裡,用輕佻的言語挑逗著那些無法自控的男人。
賀煜迷醉的黑眸半眯著,冷冷環視著周圍的各種景象,唇角忽然微扯,連連發出嗤笑,端起酒杯仰頭幹掉。
坐在他對面的,是池振峰,相較於他的無節制狂飲,池振峰冷靜很多。剛才,他接到賀煜的電話,叫他到某某酒吧,他納悶之餘,也火速趕來了,這才發現,這間酒吧正是上次凌語芊喝醉被佔便宜的那間。
他抵達的時候,發現賀煜已經自個喝了不少,又看周圍嘈雜的環境,心中疑惑再現。
他印象裡,賀煜不喜歡這樣的地方,每次應酬都是去安寧幽靜的高階俱樂部,故他不禁懷疑,賀煜今晚突然出現於此,是否與凌語芊有關?
“振峰,你酒量不是很好嗎?怎麼坐著不動?擔心吃垮我?你放心,我有的錢,你儘管喝!”賀煜視線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