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煜劍眉一皺,很明顯,對她這個舉動感到不悅。
凌語芊這才意識到,隨即吐了吐小舌頭,以前她經常和“天佑”共飲一杯東西,以致剛才也習慣性地那樣做。
“對了,謝謝你剛才幫我。”凌語芊再次做聲,見他冷著臉,不給任何反應,於是轉向其他話題,“昨晚是你接我回來的嗎?你怎麼知道我去酒吧?我昨晚喝醉了,家裡有沒有人知道?你是怎麼跟他們解釋的。”說著,她小手半掩嘴唇,嗓音低下些許,“我們最好先配下臺詞,以免穿幫。”
賀煜為她“幼稚”的舉動翻了翻白眼,但也如實道出,“說你參加同學聚會,喝多了。”
凌語芊聽罷,即時崇拜不已,“哇,謝謝你哦,為我找了一個這麼好的藉口!”
賀煜並無任何高興或自豪,輕聲訓了一句,“吃東西的時候別說話,專心點。”
凌語芊下意識地嘟起小嘴,憶起他剛才提到要她聽話,於是靜默下來,津津有味地吃著百合粥,可不久,她又忍不住道,“你今天不去上班了吧?你不回公司真的可以嗎?萬一他們有事要你決定或有檔案要你簽名怎麼辦?”
可惜,賀煜只回了五個字,“專心吃東西!”
這傻妞,現在資訊那麼發達,哪用得著一定回公司的,他今天一早已經在書房處理過幾件大事,至於有檔案急需今天之內簽名的,他吩咐過振峰讓秘書帶來這兒。
凌語芊又是哦了一下,真的不再吭聲,直到早餐結束,才迫不及待地提議道,“既然你今天不用上班,那我們想想怎麼玩?去哪玩?是在莊園遊逛呢,還是出去市區?又或者,回房聊天……”
“回房上床。”賀煜猛然打斷,語氣意味深長,且已起身離開飯廳。
凌語芊瞠目結舌,赧然嬌嗔地瞟了他一眼,腳步卻不停歇,跟他重返客廳,然後走到季淑芬的面前,道歉出來,“昨天……我參加同學聚會,大家很久沒見,一時興奮和激動導致多喝了幾杯,其實就幾杯而已,只不過因為我酒量不勝才醉倒了,我……我以後會注意的。”
可惜,季淑芬絲毫不領情,回她一個厭惡的冷瞪,“你上去,我有事和阿煜說。”
凌語芊咬唇,下意識地看向賀煜,見他似乎沒反駁意向,便也先行上樓。
偌大的客廳,只剩賀煜和季淑芬,不待賀煜坐下,季淑芬迫不及待地發出責備,“阿煜,你告訴媽,你該不會對這狐狸精動心了吧?”
賀煜一聽某個字眼,眉峰一蹙,緩緩坐下之際,沉聲道,“媽,她有名字讓你直接叫,剛才那個稱呼,我不想再聽到。”
季淑芬頓時更氣惱,“媽為什麼要叫她名字,她本來就是個狐狸精!哼,你以前都不會這樣的,難道你真的愛上了那賤人?不,媽不準,不准你愛上一個不知廉恥的殘花敗柳!”
稱呼儘管換了,但還是令人感到特不舒服,賀煜俊顏不由得再深沉了些許。
季淑芬則繼續難以接受地尖叫,“你血氣方剛,一時受不住誘惑,媽理解,可這狐狸精到底好在哪裡,不就是年輕一點,長得好看一點甚至身材好一點嗎,你有需要,媽不反對你找別的女人,再或者,可以找彤彤,她很願意和樂意的!她並不比這狐狸精差啊,至少,彤彤是乾淨的,不像這狐狸精,全身上下都是骯髒一片。”
賀煜仍默不作聲,冷峻的面容,持續陰沉。
“她人盡可夫也就罷了,但她竟然不要臉到傍上你爺爺!那是你爺爺吶,阿煜。你看古代帝王家,有些皇帝祖孫或者父子共用一個女人,都已成為後人的話柄,更何況現在是文明的21世紀!正所謂紙包不住火,這事終有一日會揭穿,特別是你大伯家,他們可是都知道的,難道你能遭受這樣的大笑話?”季淑芬勸解和教訓得越發痛心和憤然,不時打量著兒子,一半真心,一半是為了激怒,“你當上總裁,媽替你高興,可一想到這個總裁之位是那樣得來,媽又感到強烈的羞恥。本來憑你的能力,將來繼承家業是必然的,結果卻是來得這麼不光彩和齷齪,媽不禁懷疑,你爸那件事是你爺爺故意那樣,故意逼你就範的!”
字字句句,刻薄穢俗,不堪入耳,然又卻是不爭的“事實”,宛若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插在賀煜的心窩上,刻意忽略和壓制的傷疤頃刻被挑出來,曝曬在空氣裡。
他頓時赤紅了眼,高大的身軀騰地站起來,並非上樓,而是奔向門口,拿起放在櫃子上的車匙,怒氣騰騰地衝出了家門。
季淑芬下意識地追上去,看著兒子疾風般消失的身影,憂心忡忡,但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