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的面前演奏麼……
昨晚回酒店的時候,戚暮滿腦子都在思考著業內什麼時候存在那樣一個有天賦又夠勤奮的已故音樂家,所以腦子裡暈暈乎乎的,都沒多少清醒的意識。於是當閔琛表明明天再一起去參加音樂節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就點頭同意了,而沒有否決一下。
和閔琛一起參加音樂節,這意味著……他要是想進行露天表演,就得讓對方站在一旁看著了。
他獨自一人將琴盒放在路邊,肆情地演奏自己的音樂,而……閔琛就在一旁站著聽。
——這種畫面怎麼想怎麼覺得有種莫名的詭異感。
於是一咬牙,戚暮暗自決定不帶小提琴走了。不過多時,門鈴便響了,戚暮拿了東西開啟門,便見到隔壁屋的鄰居正垂著眸子,詫異地看著他。
閔琛微微抬眸:“你不帶琴去?”
戚暮:“……不方便,就不帶了吧。”說著,戚暮順手關了門,他想了想,客套地回問了一句:“對了,你也不打算進行露天表演?”這話還沒說完,戚暮就後悔了。
果不其然,只見閔琛腳下的步子一頓,良久,才語氣淡定地說道:“我扛不動。”
戚暮:“……”
可不是扛不動嗎,一架九尺的大鋼琴,怎麼著也得上千斤了,別說一個人,就是十個人都抬不動。
閔琛今天刻意多戴了一頂黑色的天鵝絨硬禮貌,帽簷很寬,幾乎將他的上半張臉都遮擋住了,明明還可以露出的一雙眸子也用墨鏡擋住,整個人都遮得嚴嚴實實的,似乎恨不得直接拿張面具戴上去算了。
他的這番衣著讓戚暮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閔琛似乎察覺到了他驚訝的目光,解釋道:“音樂節上的業內人士會比較多,丹尼爾不希望我在音樂節上露面,他擔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戚暮明白地點頭,沒有再多問。
等到兩人一起正式進入了音樂節的場地後,四周熱鬧的景象讓戚暮一下子放鬆了心情,終於體會到了一種久違的音樂殿堂的感覺。
這次的音樂節雖然官方宣傳不夠到位,但是對場景的選擇和佈置還是上了心的。場地的選址是在一處復古的歐式小鎮景區,只要踏上這片土地,就有一種古典的風格迎面而來。
或許是音樂節剛開始的緣故,在街邊進行表演的樂手還不算多,戚暮走了一路也只見著了一個小號手站在樓梯上盡情地吹奏激昂的樂曲,除此之外便只有一位吉他手在撥弄除錯著琴絃了。
在這條紅色磚石的小鎮主幹線上,到處可以見到用聚光燈打亮的名人提示欄。這也是主辦方精心設計的一個創意,他們將古典音樂史上的大師們的生平都用多國語言表述在名人欄上,如果想要聽一聽他們的樂曲,名人欄旁還有幾個公眾試聽機,可以隨意聆聽。
戚暮還沒走幾步,便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笑著道:“沒想到多倫薩先生的名人欄居然是在這裡。”
只見在小鎮主幹道不過五百米的地方,在威爾第和瓦格納中間,放置著的便是維也納愛樂樂團如今的首席指揮艾伯克·多倫薩先生的名人欄。
對於這位大師,戚暮是真的心生敬佩的。他上輩子雖然與大師相處得不多,但是也畢竟是一起排練過一段時間,多倫薩先生的指揮能力真的十分出眾,對戚暮的指導也讓他很受用。
尤其是這位大師給了他在金色大廳演奏《藍色多瑙河》的機會,戚暮十分感激。
“艾伯克的音樂風格偏向於正統,屬於純古典浪漫主義流派,他的試聽曲目應該是莫扎特的《維特》和海頓的《驚愕》。”閔琛語氣平淡地開口,似乎在闡述一個事實。
戚暮卻有些驚訝,他知道這兩首曲子都是多倫薩大師的代表作,但是多倫薩的代表作卻遠遠不止這兩首。按照閔琛的意思是,這兩首是多倫薩大師指揮的所有交響樂中最為出眾的了?
戚暮拿起一旁閒置著的試聽機聽了一會兒,心裡更是一凜。他放下了耳機,笑著回首看向閔琛,點頭道:“確實是這兩首,我沒想到……你居然連這都能猜到?”
閔琛雙手都插在口袋裡,模樣十分悠閒隨意。兩人一邊並肩向前走著,閔琛一邊說道:“放在威爾第和瓦格納的中間,應該不會選取太過於柔和的曲子,艾伯克自己也比較喜歡這兩首曲子。”
“我都忘了,你和多倫薩先生是認識的。”
“不過他最喜歡的,還是《藍色多瑙河》。這首曲子是他最為看重的曲子,每年的新年音樂會都會著重排練這首。”
閔琛看似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