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說他們師兄弟的蹊蹺之處。
“嗯?”
離焰感到原本跟在身後的一群人,氣息微妙的變了,換成了另外一個人。
只有一人。
就敢孤身來跟蹤他們,這膽子倒是不小。
但是越走,釋灃的眉頭就皺得越緊,好像被什麼事情難住了,離焰瞧了他一眼悄悄取出了他醒來時就在手裡的奇怪武器,一柄弓刀。
□□就在這一瞬間發生。
兇悍的勁風襲來,將整條岔路都籠罩進旋風之中,儘管靈氣被地脈吸納,大量流失,對方卻像是下了血本一樣,毫不在意。
刺目劍光從四面八方奔襲而來,讓人恍然間不知是遇到法寶,還是一個劍陣?
但在這旋風之中,離焰突兀的辨別出一股熟悉的感覺——
他輕輕鬆鬆斬落了所有劍影,弓刀一轉,兩面開刃的銳器,貼著旋流穿入,銀色弧光間出現了一抹飆飛出去的鮮紅。
離焰這一手看似簡單,角度卻十分刁鑽,池丹師煉仙器時十分用心,這柄弓刀無視大多數正統路子的符籙防禦,稍微差點兒的仙器,在離焰真元灌注下,隨意一削就要成泥。
這跟蹤者的身手,竟是不錯。
一道裂口的傷勢,在離焰看來,有跟沒有差不多。
明白自己小覷了對方,離焰心底那份百無聊賴一掃而空,目光專注,眼神裡露出飽含殺意的興趣,果然還是仙界好,留在人間時已經許久沒有這種“驚喜”的感覺了。
滿地緋紅桃花瓣,被旋流卷得四下橫飛。
它們柔軟無憑,照理說應當瞬間就被氣流絞得粉碎,可是花瓣依舊飄飄落落,只是開始透出一股冰寒銳利的劍意。
化物己用?
離焰對修真的各種法門見識得多了。
人,可以裝一輩子偽君子,但是功法用起來,往往會暴露本性。
再堂堂正正的煌煌之氣,給聚合派的人一用,總是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勁。以法窺道,並不是一句空言。
離焰詫異的是,對方既能這樣潛物無聲,為何不出手偷襲?反而事先捲起一道狂風,又是毫無威脅的劍光四散,倒像是在提醒。
都出面截殺了,還在意背後偷襲?
正道修士,乃至仙人都是這麼傻得可愛啊,離焰嗤之以鼻。
弓刀反劈,焰流裹身而上,正要將那桃瓣之雨化為灰燼,離焰忽見一隻手伸來,牢牢的攥住了自己持弓的右臂。
離焰下意識的遲疑一息,已被釋灃攬在身後。
釋灃以袖捲去,桃瓣與衣袖接觸,發出一陣急雨般的清脆響聲。
再展袖一振,上面並無絲毫破損,連花瓣也不見蹤影,只餘下散碎的,由真元凝結成的冰霜,緩緩融成水滴。
旋風封住了岔路的入口,山石滾下,將路堵住。
倒是不用擔心後面的人聽到聲音,朝這邊張望——沒有仙人願意浪費真元,去將這些大石塊一一搬開。
站在路口的人,一身月白寬袍,面相倒不是特別蒼老,三縷清須,軒華神雋,氣勢逼人。
手持一柄翡色長劍,劍身半透明,像是浸在寒泉裡的翠玉,剔透華美。
長劍半背在身後,並沒有擺出攻擊的架勢,倒似一擊之後收劍後退,才有這般模樣。
鮮血從他左肩緩緩滲出,將衣袍染出一點淺淺的紅色,是一道淺而長的傷口,這是躲避不及,被離焰弓刀撩過的痕跡。
那件兵器有詭怪,旋轉反掠時,帶出來的傷口很寬,即使是仙人,一時半刻傷口也無法消失。
他仔細看了看釋灃,又將目光移到被釋灃攔下的離焰身上。
方才的殺意,他感覺得很明顯,所以果斷後退了——
“沒想到一個託大,險些自討苦吃。”
持劍仙人頷首,他倒是很符合凡人嘴裡說的,修士心目裡揣測的仙人形象,氣度不凡,又沒什麼過多的表情。
“你師父還好嗎?”
這熟稔口吻,讓離焰有些明白剛才那股氣息熟悉在那兒——北玄派一個路子出來的。
“師父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身亡,乃是釋灃親手所殺。”
釋灃並沒有退讓,只是微微低眼:“師祖在仙界,應該知曉這件事才對。”
那仙人微微一哂:“禍害遺千年,南鴻子有那麼容易死?”
“……”
“我見方才,有個小真仙瞧爾等的目光急切異常,雖然面貌與南鴻子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