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
他也看出陳禾身上有諸多疑點,海市蜃樓才是修真界最大的集市,梁燕閣及不上它的十分之一,雖然陳禾掩飾得很好,但偶爾駐足、說話停頓表現出的一點點驚訝,根本不像南海散修。
哪有沒見過望遠鏡的南海散修?
哪有不知道梁燕閣拍賣會賣什麼的南海散修?
儘管知道淵樓這幫人不是好東西,但要他為陳禾辯駁一番,他也說不出來。要是對方被飛瓊島主遷怒抓了走,陳禾可能受罪,也比落入淵樓手中好。
“今日事畢,請不要來找我了!”童小真板著臉,隨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少主?”有人壓低嗓門請示,殺氣騰騰看童小真背影。
“罷了,童小真師門不小,殺他惹麻煩事小,就會引起我父親注意了。”為首之人冷漠的說。
他注視著試圖逃脫重圍的陳禾,心中思緒翻騰,最終還是忍不住喃喃自語:“不應該啊,此子年不過弱冠,如何有這等修為?這等搏殺經驗?”
未來魔道魁首,離焰尊者,這年應該只有十八歲。
身有三昧真火,卻沒解封…
怎麼可能在這般密不透風的包圍下,遊刃有餘?
“你們也去!今日,我定要他死在紅燕島上!”淵樓少主咬牙切齒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七號重生者
目前身世背景最有勢力的一位喲,俗稱二代咳
這勢力是
1+2+4+5+6<7,廢話麼,前面不是凡人就是土根修士
第102章 豔。遇
淵樓少主既下令;自然是不惜代價也要截殺此人。
攻勢霎時就猛了幾分;拼著受傷也要死死抱住陳禾手足。
那兩個之前沒辦法施展殺招的元嬰修士,也不顧忌會傷到同伴了;一溜串的血珠飛濺而出,嗡嗡作響的法器被祭起;光華各異。
不知為何;這等困境裡,陳禾忽然想到之前拍賣會上,童小真在自己提到梁燕閣提供的人會不會有問題;暗示也許是臥底時,說了一句完全不符他之前親善氣質的話。
“…那些高階修士,給僕童下個不痛不癢的禁制;不也是常事。”
禁制。
東海修士能給梁燕閣買來的僕童下,自然也能給屬下玩這手。
就像陳禾信口胡編來搪塞飛瓊島主的話:每年會有多少在中原,在南海,在西域混不下去的修士到東海來呢?
梁燕閣每年都在各地蒐羅資質好的凡人,他們的船搭載那麼幾個修士,只要對方肯花錢,想必也不介意將他們帶來東海。
這些沒處可去的修士,不是資質差的凡人,總會有東海諸島接納,他們最終能去哪裡呢?一望無際的汪洋,東海修士買賣的東西價值又高,如果真的是被追殺得無路可逃,大概就只能投靠東海一個大勢力了。
試問,連鬼冥尊者麾下都有大把的牆頭草,這些金丹期修士如此不要命的想困住他,難道是對他們的主上忠心耿耿?
笑話。
修真界眾人,除了對自己師門宗派有點感情,大家還是惜命的。
誰肯為了打不過的敵人,這樣拼命?尤其在這不勝不敗,只要一直拖的情況下。
陳禾心中恍然,他隱約知道這幫傢伙是什麼人了。
殺手。
正道門派的叛徒,惡名昭彰的魔修,被誣陷又百口莫辯的人,被追殺奔逃的傢伙。總之是最落魄,無處可去,無法以本來面目在修真界待下去的人。
——求道,飛昇,已沒有他們的份,他們還想活著,或不甘心死去。
東海有這樣的勢力,招攬了五湖四海的落魄修士。他們身如暗影,雖然活著,但卻要受到約束節制,性命早已被握到別人手裡。唯一屬於自己的,大概只有仇恨怨愁以及不算太弱的實力。
陳禾毫不猶豫的震開試圖抱住他手足的襲擊者。
他動了真元,北玄派功法非同一般,有兩個倒黴傢伙,胸口都塌陷下去了。
陳禾矮身,迅速自數雙襲來的臂膀手掌裡歪歪斜斜擦過,一剎那間就換了數個方向,他的身影在人群忽左忽右,忽前忽退。
元嬰期以下的人,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明明已經碰觸到陳禾的衣角,怎麼抓了個空?明明他們的攻勢密集到這種地步,難道陳禾是透明的?
這人到底是怎樣從他們手底下穿過去的?
一個人失手,再來;兩三個人抓不住,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