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這事石中火門兒清。
石中火掙脫陳禾,像秤砣一樣重重墜地,激起好大一片塵土,拎起裝魚的桶往巷子裡跑去,轉眼就沒影了。
“如果三昧真火不是我與真元相融……”
陳禾簡直想將石中火丟在這裡,給曲鴻管。
釋灃微微皺眉,輕聲喝止:“師弟。”
陳禾頓住,許久後他嘆了口氣。
此地甚好,師父師兄每日熱鬧得很,這日子沁涼得好似井水鎮過西瓜,能舒透到心裡,什麼都不用想,愜意的靠在躺椅上賞月觀星。
但再好,卻終究不是歸處。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安逸太平,總不長久。
“師兄,我已打攪師父多日,需要告辭了。”陳禾沉聲說。
“修真界亂相已現,不管誰想辦法,都改變不了既定的形勢。”釋灃深深的看了師弟一眼,溫聲勸慰陳禾,“你不必多想,即使前次正魔兩道大戰爆發,隕落者無數,今生再起波瀾,兩者之間沒有什麼關係。”
該來的,總會來。
修真界宗派與宗派之間的怨隙,正魔兩道的對立,都不是一朝一夕而成。
“我只是覺得,趙微陽必定會趁機而起,借這亂世如魚得水。”
陳禾有些懊悔,當日若是能多看幾眼,沒準就發現那個賣魚的是趙微陽了。
一時不察,縱虎歸山,後患無窮。
“師父尚在世間的事,斷不能讓別人知曉!”陳禾沉聲道。
釋灃緩緩點頭。
師兄弟倆沿著塌掉一半的牆根,離開了這片空地。
散落磚石的角落裡忽然有人嘖地一聲,用煙桿揮開眼前的石子,蹲在牆根邊出神的摸摸臉上蓄養的絡腮鬍,半晌後背著手,若無其事回到鏢局前院裡。
“曲爺!”
“可巧,趕上擺飯了,正要使人去找你吶!”
曲鴻笑眯眯的說:“瞧你說的,吃飯這等大事,我豈能忘記?”
一張破八仙桌上擺得滿滿當當,裝菜的碗能塞得進大漢的一個拳頭,前院後巷的人聞到這味,說說笑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