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浣劍尊者的徒弟!”
眾鳥驚悚,羽毛都立了起來,還有隻孔雀差點開屏。
能說話的開始嘀咕,不能說話的婉轉鳴叫。
風中傳來一聲慘叫,眾鳥又全部閉嘴,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十多個化神期的魔修,沉默佇立在屋宇與樹梢上,整棟宅邸裡的魔修,不分境界全被捆住手腳帶到一間偏廳裡。
蠟燭燃燒,外面黑洞洞,一點光都沒有。
在宅邸裡充當僕人的低階魔修心驚膽戰,每聽到外面傳來細微的慘嚎聲,他們的眼皮就是一跳。有時候聲音像是從牆壁裡、地下發出來的。
能住在這棟府邸的魔修,都是被看好的魔道後起之秀,他們隱約知道,府邸裡另有暗道可以出入,那些才是浣劍尊者真正信得過的下屬。
難道是叛變?
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被捆起來扔在這裡,原先隱匿在地下負責監視與情報的魔修正被屠殺?根本不參與京城日常小打小鬧的化神期魔修一起露面,加上浣劍尊者在閉關…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還在惴惴不安,忽聽到他們之中有人在喘粗氣,趴在地上奮力掙扎。
與這人同屋的修士,緊張的喊他名字,滿臉緊張。
——這些絞了天蠶絲的繩索,是掙不斷的,但若真的拼死掙扎,完全能夠在地上匍匐前扭曲著重新站起。
逃出偏廳並不難,問題是黑暗裡有人在看守他們。
“咚。”
第一個爬出去的修士栽倒在臺階上,黑夜伴隨著濃霧,似幽靈般徘徊不定。
陸續有人掙扎爬出,眼神發直表情扭曲,無論誰喊誰阻攔,都充耳不聞,他們以相當難看的方式滾出偏廳,又一個個無聲無息的在濃霧裡倒下。
“瘋了,都瘋了…”剩下的修士瞠目結舌,完全不理解這些人為什麼要去送死。
偏廳外一株梅樹枝椏上,帶著青面獠牙鬼怪面具的化神期魔修靜靜佇立,他已經殺了十六人,血腥氣在霧裡蔓延。他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浣劍尊者給他的命令就是擅自離開偏廳者殺無赦。
同樣的情況,還發生在地底暗道裡。
只是這邊更慘烈,負責秘密傳遞訊息的修士,差不多被季弘滲透了一半,剩下的那些也是聽*術傀儡命令的小嘍囉。
浣劍尊者獨自坐在沒有絲毫光亮的後院水榭樓閣內,神情冷得可以刮下來一層霜。
描繪精緻,保養得體的皮影人堆在旁邊的矮桌上。
霧氣飄進屋內,垂幔曳地,黑色袍子鋪在光滑整潔的木質地板上,衣袖裡探出的手指蒼白修長。
“師尊。”
裂天尊者的到來,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
他隔著青色垂幔,就站在樓閣外稟告:“府邸外沒有動靜,京城裡也沒什麼特別的動靜。季弘可能真的沒有外援,也沒人指使他。”
浣劍尊者冷然不語。
這是季弘被擒下的第二天。
昨日他們在戲園與釋灃談完後,立刻就返回府邸,在暗中出手擊暈了季弘,並將他拖到囚牢最深處的密室裡關起來。
哪個魔尊沒有地牢?可以空置,卻必須得有一個能關得住大乘期修士的囚室!不然萬一急著要用,上哪找去?
連這個都沒有還是魔尊嗎?
季弘一個築基期修士,能從囚牢裡逃出來?不,等他清醒時,只能看到四面牆壁,連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
想必又驚又怒,不知道怎麼遭遇襲擊,行兇者又是誰。
被大雪山惑音術控制的人,程度淺的,聽到聲音就會失去意識,嚴重的,連魂魄都已經留下烙印,成為控制者的奴僕。不管間隔多遠,都會受到召喚。
將府邸裡所有人都被集中起來,到了晚上,估計季弘已經清醒,被關在囚牢中的他要搞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必然會驅使奴僕向他靠近。
“大報國寺與白山書院…”
“那裡的人我們管不著,若敢闖入,殺無赦。”浣劍尊者目光冰冷。
兩人沉默一陣,靜靜聽著暗夜裡隱約的慘叫。
每一聲,都象徵著有人死去。
那是浣劍尊者的屬下,可能在日後晉升元嬰期化神期的魔道年輕修士們,被毫不留情的斬殺,亦是因為浣劍尊者的命令。
“師父,不要細想了。他們已經——”裂天尊者試圖勸說,但發現自己不是這塊料。
“他們已經沒有生路。”浣劍尊者漠然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