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山與尊者有仇,涼千山覬覦北玄密寶,對我師兄弟心存不善。派人潛伏尊者屬下,專門與我師兄弟過不去,這都是有可能的。問題在於,不管是大雪山,還是任何神秘的幕後黑手,為什麼要跟區區一個散修過不去?
像詹元秋說的那樣,是藉機挑起京城正道魔修的矛盾?不,尊者你心知肚明,以季弘控制的人,不管什麼時候想要挑起亂子都很簡單,沒必要下追蹤香來找詹元秋。
一個散修,值這稀罕迷蹤香麼?”
浣劍尊者本是聽著連連點頭,最後一句又讓他感到不是味。
誰說不值?那散修挺有趣的,根骨雖一般,悟性卻不差。
鑑於在說正事,浣劍尊者沒有抬扛,傲慢的點了點頭:“詹元秋此人,我已查過。”
“用的是我屬下勢力,不會被季弘發現…”裂天尊者話說到一半,就被他師父瞪沒了。
——沒人把你當啞巴!
浣劍尊者鎮壓完徒弟,嚴肅談正事:“散修裡元嬰期少,金丹後期也不多,那日他在擂臺上雖用了障眼法,認出詹元秋的人卻不少。此人百年來一切行蹤都有跡可循,那番樣貌氣質,怕是在季弘還沒出生時,已是如此,誰模仿誰,一目瞭然。”
“這就是他的第三個錯誤,太急著想去殺被自己模仿的人。”
殺詹元秋準備充分,對陳禾卻並不是。
這說明,季弘注意詹元秋很久,並非擂臺一戰才發現其人。
急著想要剷除敵手,按照原計劃的進行,立刻暴露出對詹元秋的敵意,比對陳禾還要濃重。
不管哪個幕後黑手,也不會對一個金丹後期的散修殺之後快,那樣的連環陷阱,也不像是詹元秋藏了什麼寶貝。
正是因為詹元秋遇襲,這一蹊蹺亂招,讓浣劍尊者與釋灃都感到措手不及,立刻把局勢估計得更加複雜,真相也顯得更撲朔迷離。
“詹元秋區區散修,價值何在?”釋灃慢慢飲盡杯中茶水。
偏巧戲臺上正唱那負心薄倖的悲喜。
青衣拉了花旦的袖子,只作悲聲“李生他一文不名,得了小姐錢財上京,仗了小姐家的勢,若不是咱家,今日誰識得他是何人”。
裂天尊者一口茶水噴出來。
陳禾暗自慶幸茶水嚥下了,沒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