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是石中火之患。”
“……”
火球在丹田裡呼呼大睡,沒聽見主人說它壞話。
“師兄平日擔心得很有道理,三昧真火戾性難訓,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禍。輕則我沒了衣服穿,嚴重起來生靈塗炭,讓我揹負大因果。”
釋灃:……
明明是逗弄師弟,結果師弟如此一本正經!
釋灃轉念一想,又甚感愉悅。果然是自家師弟,這般機敏聰明,如此尷尬的情況,只紅了下臉,就鎮定下來!
陳禾沉著臉抬頭:“我真元不足,害怕石中火再鬧出事來,還是儘快解決這個隱患吧!”
“嗯?”
“師兄,石中火餓了。”
“……”
“難道師兄的木中火,從未遇到這種情況?”
釋灃又沉默一陣,才說:“我獲得三昧真火時,已初窺大乘境,而且木中火併沒有生出靈智。”哪來的真元不足?
這次輪到陳禾鬱悶,不說話。
釋灃笑了笑,輕聲勸道:“你心境修為穩固,只是真元不多,去吃些靈藥無妨。浣劍尊者必有許多珍藏,我們去翻撿一二。”
去魔道第一尊者家裡做賊好嗎?
這可不是集市上搶大白菜,人群裡摸荷包。
陳禾憂心忡忡看釋灃,儘管他靈臺紫府裡有一顆師兄搶來的蜃珠,他仍然覺得去浣劍尊者府邸翻撿東西,得罪浣劍尊者實在是很危險的事。
看季弘就知道了。
季弘這人來歷不明,居心叵測,卻不可否認,心機深沉。
換了一個普通人,不!換了一個正常人,早就被他矇混忽悠過去了,也就是遇到浣劍尊者這個不按理出牌的傢伙,跑去跟晚輩嘀嘀咕咕商量事情,堂堂大乘期修士還去看打擂臺,把自己的面子與徒弟的面子隨便捏吧捏吧踩著腳下當皮球踢……
凡人常說,寧可得罪君子,不可開罪小人。
根本不是!是寧願得罪正常人,也不要被浣劍尊者惦記上!
——那是連自己徒弟都坑的人!
“說我想太多,你想得也不少。”釋灃用手指點點陳禾額頭。
後者先是委屈的捂住,又鎮定自若的將師兄的手推開。
“我多想多顧慮,哪裡不妥?”陳禾吐字清晰,直視釋灃,堂堂正正的問。
“若能解決季弘的事,為浣劍尊者掃除隱患,找他要一些報酬,又怎麼不行?”釋灃從容的說,“更何況,我們不是猜測詹元秋該是他的小徒弟?”
“嗯?”陳禾疑惑看,這怎麼了?
“詹元秋比之裂天尊者,你覺得如何?”
“詹元秋正常多了…”陳禾嘀咕。
釋灃失笑。
隨將陳禾參悟時,詹元秋進門被螃蟹碰瓷的過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他剛說完,陳禾恍然:“那散修,肯定是被浣劍尊者盯上了!”
對著一個螃蟹也能編故事的詹元秋,怎麼想都比裂天尊者更投浣劍尊者所好。
“所以,我們猜的肯定是對的!季弘知道詹元秋註定是浣劍尊者的徒弟,他又不知道為什麼浣劍尊者賞識詹元秋,所以刻意模仿詹元秋。”
“……”
釋灃只能把思路又跑回正事上的陳禾扳回來,輕咳一聲說:“浣劍尊者收了滿意的徒弟,給我們謝禮,不也尋常?”
陳禾想了想,認真點頭。
師兄說得對。
必須要讓浣劍尊者拿出點好東西來!
第75章 求垃圾
“你說,這一切都是因為季弘一心一意要做本座的徒弟?”
浣劍尊者磕花生的手停頓;用說不出怪異的眼神看著這師兄弟倆。
梨香園裡座無虛席;中間戲臺上,一個濃妝豔抹手提馬鞭的女子合著板;咿咿呀呀的唱著;人群時不時叫個好。
拎著茶壺續水的夥計;滿頭大汗的在三層樓與大堂內跑來跑去。
時不時還有提著竹籃的小廝,來每張桌邊兜售絹花。
說是絹花;其實就是打賞。每枝五錢銀子到一兩不等;貴得遠超絹花價值;許多人買下後,就隨性拋到臺上;以此為樂。
一折唱罷,樓上陸陸續續有跑場的小廝扯著嗓子喊,某員外打賞某戲子多少枝花,這種指名的待遇,少說也要擲上幾十兩白銀,在這年月足夠買下十多畝上好良田,供尋常百姓一生吃喝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