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火腦袋一仰,硬生生的將差點脫口而出的哭叫全部嚥了回去,一溜煙跑到道觀牆角去啃魚了,那裡光線暗,沒準可以邊咬邊用火燒作弊。
“無需待它這般客氣。”釋灃瞥了一眼。
師弟要是不耐煩,完全可以將石中火收回丹田。
“或者,我可以再封印它一次。”
石中火迅速縮成一團,發抖。
“不用!”陳禾臉很黑,他花了兩天時間,總算用修士的豁達心神看開了元嬰就是這樣,勤學苦練多多閉關,等到化神期後就沒事了,可要是把石中火這麼一個會哭會鬧會折騰的破孩子,塞回他丹田裡,陳禾整個人都不太好。
釋灃錯將陳禾隱隱的不滿,當做石中火認主來歷的緣故。
他走到師弟身邊,單手攬住陳禾的肩——師弟年少時,釋灃就慣常這樣安慰,如今十數年過去了。
陳禾的心情更糟了,身高…
“三昧真火的事,總能解決,他日你再晉一個大境界,神識大成後,對法器等一具認主過的靈物都有掌控之能,屆時心念一動,石中火想惹事也動不了。”
“師兄說得是。”陳禾悶悶的應。
——北玄派這對師兄弟感情倒好!
赤玄真人如是想,隨即目光落到僵直盤坐的天衍身上,後者已經傻愣愣了半刻鐘。
長眉老道不耐煩的在他對面喝著茶。
連個泡茶的徒弟都沒有!太心酸!
“師尊這是怎麼了?”赤玄真人很順手的接過茶壺,揭開蓋看了看,就將茶水潑了,隨手從芥子法寶裡取出清香四溢的野茶,然後慢條斯理的撥撥茶爐下的火,控制著法術小幅度的扇風。
陳禾這番進河洛派山門,藉口是豫州散修拜訪飛青道人。
名門大宗人多啊!
河洛派又多得是整天蹲道觀裡自言自語掰手指的,分散住在偌大的一座山上,除了掌事長老,以及發丹藥福利的管事弟子,還真沒人知道門派上下所有人的名字。
飛青道人,有這人麼?
掌門說有,那就肯定有嘛!
跑回去的小道士抖抖索索的上報,有個豫州散修,大概是學幻術的,還帶著一個同樣會幻術的靈物化形徒弟,想來拜訪飛青道人。
河洛派掌事長老不傻呀,飛青不就是徽機真人嘛!這事好解決,發給掌門他師父自己看著辦。
長眉這邊一點頭,陳禾就順順利利的進了河洛派山門。
更正,血魔釋灃隱匿在旁,靠著他師弟從容混進了名門正道河洛派。
赤玄真人接到彙報腦門都腫了,雖說他相信黑淵谷不會收弒師惡徒,釋灃必然與傳言不符,可不管怎麼說,血魔剛剛掌握豫州魔道呢,這樣拜訪沒關係?
有個大大咧咧的師父,河洛派掌門表示簡直操碎了心。
等他到了“飛青道人”暫住的小道觀一看,更是無語——長眉之間鬧了半天玄虛,不就是跟這個小道士耗上,非要收對方為徒不可,現在怎麼自戳身份,不玩了?
瞧他這個目前還頂著天字輩師弟,眼神都死了好麼?
“咳!”
長眉老道清清嗓子,和顏悅色的對赤玄真人說:“發生了件事,釋灃道友看在多年交情上,告訴了老道。這事透著玄乎,我河洛派又是擅長推演天機的翹楚,徒弟你聽我道來。”
遂將發生在陳禾身上的怪事說了一遍。
並不詳細,只是提到京城曾經有個季弘,東海有個薄九城,還有一個疑似西域赤霞宗,重點是兩次天現異象與倒黴昏迷的蠱王。
當然,浣劍尊者詐死的秘密,也就說出來了。
赤玄真人眉頭皺了又皺,幾次想說這情況委實太複雜,好像是重重陰謀,師父你就不要管了,直到聽到天現異象後,他才神色一肅,拋棄了陰謀論細細思量起來。
今年修真界確實發生了不少大事,浣劍尊者自稱死了,冀州豫州魔道動盪,河洛派裡更是有不少人為兩次莫名的異象掐斷了好多根鬍鬚。
身為推演天機的門派,赤玄真人最清楚反噬這回事。
——天道的秘密,你不能看得太多,否則是要付出代價的,而有的秘密,更是連看都不能看。
河洛派每一代都有修為卓越之人,因為不小心越出了這個界限,不能飛昇,因為只要一渡劫,妥妥就是被劈成灰的下場。
長眉老道就是其中之一。
三百多年前,聚合派勢大,壓制其他幾個門派,恰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