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另外一邊。
在場四人默默看他:……
靜悄悄,沒有天雷。
寂靜持續了一會,天衍真人尷尬的說:“原來,不是與我說,就不會有雷劫。”
赤玄真人瞪他一眼,長眉老道也是一臉的恨徒不成器。
——天道只不過是天地秩序,不生靈智,觸犯了違反了都要倒黴,但是大家還可以避重就輕,繞著彎子達成目的嘛!
與其說河洛派最擅長算天機,不如說他們最擅長欺瞞天道。
沒這手本事撐腰,十個河洛派也被天道記恨上了啊!大家還能安安穩穩過日子麼?
面對師父師兄的譴責目光,天衍真人不得不抹了把汗,心裡嘀咕這是事關陳禾,怪不了他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天道為天命秩序,然而世間有法可循,必有法可破。”
釋灃一語既出,赤玄長眉都投來了讚賞目光:這才是我輩中人!
“咱們修行,欲飛昇成仙,比凡人長生,本就是逆天而行。”長眉老道嚴肅的告誡小徒弟,“你怕天道,懼天譴,這可怎麼行?修道之路,還要不要走了?”
天衍真人有苦說不出。
道理,他都懂!可是遇上陳禾,連天道都不正常了呀!
“謝師尊指點。”天衍真人心一橫,把苦吞了,恭恭敬敬的稽首行禮。
“嗯。”長眉老道滿意的捋捋鬍鬚,他忽然想到一事,“等等,你曾說你南柯一夢,修至大乘期距離飛昇只有一步之遙?”
“轟!”
天雷橫貫,房頂上又多了一個大洞。
眼看整座道觀搖搖欲墜,就要倒塌。
釋灃反應及時,已經將陳禾護在一邊,天衍也跑得很快。
只剩下赤玄真人看著眉毛一縷焦黑飄落的長眉老道,原本黑透的臉出現要笑不笑的古怪神情。
“咳,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長眉老道鎮定的解釋,“老道錯誤的估計了天道對這件事的容忍程度。”
不過這麼一來,天衍真人也不需要回答了!
雷劫都出現了,還不是最確鑿的答案?
“哈哈,老道看徒弟的眼光不錯!”長眉老道撫掌大笑。
赤玄真人若有所思的打量天衍,他另外一個師弟化神晉大乘時失敗了,保住一條命已算不易,如此看來,數百年後他可能要將掌門之位傳給這一位嘍?
陳禾更是心中有數——稱呼自己為魔頭,為立場與自己相爭,結仇的,肯定是說話好使的掌門長老這一流。
只是他仍想不明白,有長眉老道的舊交情在,他為什麼會對河洛派翻臉相向?
“等等,你都已經到了…”
長眉老道怒視天衍,你都大乘期了,逆天而行的道理你還不懂?
天衍真人:……
剛才的苦真是白吞了!
“今日攪擾甚多,這便告辭,十數日後,請來豫州城,我等再議!“
“咦,釋灃道友且慢——”長眉老道滿眼不解,怎麼說走就走?
“我已看得分明,我們隨意談論猜測,天道並無反應,若是有令徒在側,這結果就難說了。”釋灃回答。
“那…”
“我要與師弟商量一番,想個辦法…繞過天道的感應。”
“好!那就拜託釋灃道友了!”長眉老道瞅一眼天衍,發現後者眼神掙扎,一副想問也不敢問的模樣,忍不住幫徒弟開口,“屆時——”
“眾位相助,釋灃感激,必然給眾位一個交代。”
“好說,道友請!”赤玄真人肅手送客。
待得天衍將人帶出去,走得看不見後,赤玄真人才長長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這血魔釋灃,跟傳言相差甚遠。”
他師父哼了一聲:“難道你還真相信聚合派的說辭?”
“這!無風不起浪,加上今年豫州魔道大亂,鬼冥尊者倉皇逃去了西域,血禍尊者之名,纏繞得都不是好詞啊。”赤玄真人喟嘆。
“他連魔修都不是,你擔心什麼?”長眉老道嗤笑。
“什麼?”
赤玄真人震驚轉頭。
長眉老道狐疑的看一眼,半晌才長長的哦了一聲:“你修為沒有釋灃深厚,沒看出他的秘密。想當年血魔釋灃初來黑淵谷時,大家本是興致勃勃,想上去與這個傳聞裡弒師又屠盡同門的惡徒決一高下,結果…”
待見到釋灃,看到對方的眼神,以及靜如死水的模樣,黑淵谷眾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