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嗤。”石中火發出漏氣般的笑聲。
它把小拳頭塞在嘴裡,驕傲的挺起胸脯:根本不是它沒用!看,大家都害怕釋灃!
“西域有什麼動靜?”釋灃似不經意的問。
眾人一聽,以為是問逃去西域的鬼冥尊者,趕緊稟告:
“尊者放心,鬼冥雖說逃到西域投奔梟風尊者,可是梟風與赤霞宗鬥得不亦樂乎,哪裡騰出手來管中原的事?”
“讓豫州各縣各府的人手,加強戒備!”釋灃皺眉,“尤其是赤霞宗,以及東海南海修士!只要發現,立刻回稟!”
“是!”
眾魔修嘴上應得快,心裡在犯嘀咕。
赤霞宗?難道鬼冥尊者不是去投靠梟風,而是去幫赤霞宗了!這可真是一步好棋,很難想到!!
不過西域的事情,又跟東海南海有什麼關係?
浣劍尊者與海市蜃樓倒是…噢!明白了,那個用《寶鏡誤》來警告三位魔尊的,沒準就是海外修士,是浣劍的故交!這次只怕是找麻煩來了!
有誰會不懼怕三大尊者聯手呢?肯定是飛瓊島主沈玉柏嘛!
魔修們垂首離開,心中卻翻騰著恍然大悟的痛快。可以預料,幾天之後,盤踞在冀州豫州的謠言,又要發生新的變化。
“哼。”
陳禾見人走得一個不剩,這才自屏風後出來。
“師兄,你對他們太過寬容!”陳禾抿著唇,心情很糟,“謠言喧囂而起,就有他們在推波助瀾。”
釋灃側頭,看著陳禾眼中隱含憤怒的模樣,心中微微一動:“謠言止於智者,人們心中愛怎麼想,這是天道也管不著的事。”
“我…”陳禾尷尬的摸摸鼻子,“我不是說寶鏡誤那個話本。”
釋灃瞧著他,不說話。
陳禾堅持了半晌,終歸敗下陣來,垂頭喪氣的說:“這事是我失算…我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這麼想!還將北玄派拿出來說事…”
詆譭釋灃屠戮同門,說了一次又一次,連陳禾都變成了釋灃用來試功法的可憐人,陳禾更是在幾個隨同釋灃去過京城的魔修隱晦打量自己的眼裡,看出“爐鼎”這個含義。
“豈有此理 !”
陳禾忍著怒意,腳邊的花磚均勻的裂成了八塊。
一隻微涼的手撫上陳禾的臉。
“不必如此,當初我曾與你說,這‘真相’你總要聽千遍萬遍,即使不想知道,也有無數人說個不停。”釋灃語氣淡漠,神色冷然,“北玄舊事,吾之傷慟,失去的過往不再回來,就算是真相,我也吝於告訴世人。他們,又懂得什麼呢?”
陳禾怔怔看他。
“天下人要的不過是窮極無聊時的一個話題,聚合派處心積慮也好,我弒師也罷,對這樁慘事很感興趣,要反覆打聽的,只怕更關心的是那份北玄密寶!”
釋灃靠坐在椅上,深深看陳禾,“你與我之事,總歸有人知曉,你年歲尚輕,日後人們說起來,也是你涉世未深,為我所誘,被我所害。”
“不!”
陳禾氣急說,“沒有這種道理!”
他緊緊皺眉,半晌後忽然想通了這個理:“師兄,這事我自有主張!你不要管,外面說說什麼,你也不要相信便是!”
釋灃覺察出了什麼,正要張口,陳禾立刻打斷了他:
“師兄不在乎名聲,卻怕我被人指指點點,可知我也不在乎名聲,但聽不得別人說師兄的不好?”
釋灃失笑:“可這天下間,說我不好的人,實在太多了一點,你管不來。”
陳禾滿是挑釁的哼了一聲,“那我就要跟師兄做一丘之貉。”
“這詞不是這麼用…”
“師兄,你好為人師!你以後要是再收了徒弟,我不喜你親自教他!”以前陳禾是說不出這話的,但是現在不知怎的,對著釋灃他就理直氣壯的提這種沒道理的話了。
只是說歸說,耳根還是有些發紅。
“我上哪找徒弟?”
釋灃話剛說完,師弟就擠到自己身側。
也不知道從何時起,那些有權勢的上位者,獨坐的椅子都是又大又寬敞,只是通常冷硬得不太舒服。
別說一個陳禾,再來一個估計也能擠上去。
“不要自尋煩惱,事情很順利。”釋灃一邊輕撫著陳禾額間耳後,一邊微閉著眼感受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尖,“浣劍尊者實力非凡,被人懷疑成琢磨出魔修飛昇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