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辦法?”長眉道人呵斥。
開啟小界碎片的八尾狐已死,只需破壞這方古荒殘界的靈力平衡——
這本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拿出雁過拔毛的姿態,將小界碎片內的靈草拔走,能煉製法寶的礦石玉石全部挖走,裡面的兇獸也殺死,破壞靈氣迴圈,殘片世界自然崩潰。
誰會知道,竟有魂魄不散的兩方,一戰無數載歲月。
“重傷的留下,其他人上山壁,不準動手,守在古修士身邊,幫他們抵禦攻擊。”長眉道人煩躁的揪著鬍鬚說,“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學不會保住自己的命,趁早給貧道滾回山谷凡人中間去。”
這下鴉雀無聲。
“走!”
有河洛派的道人默默在山壁上劃了一道痕跡做記錄。
小界碎片的天空中掛著明晃晃的太陽,不分晝夜,其實那是一團日光精粹,隨著破裂的世界永遠懸掛在天上,十分炎熱。
河洛派佈下的結界內,山谷裡也從未安生。
本是正月,家家戶戶都有存糧,西城十三坊又多半都是薄有家產的平民,井水乾涸,谷內卻有不少山泉,連著地脈,一時倒不缺吃用。
只是驟然遭逢變故,人心大亂,又日日聽見外面廝殺咆哮,神仙飛來飛去,偶爾還有兇禽闖來,即使立刻被獵殺,也讓許多人驚駭得一病不起。
無春無秋,最終人們接受了再也走不出去的事實。
大批人死去,內訌鬧了一次又一次,最終一切復歸平靜。
山谷果林被摘空,又多出開墾的田地。
沿著林邊出現了許多墳冢,沒有足夠的香燭,只能在墳頭壘石塊。它們與山壁一側整齊又密密麻麻的劃痕形成鮮明對映。
每當狂風將百丈山壁下的兇獸骨骸所化的沙塵吹向天盡頭,沉寂的山壁上,就會浮現出古修士們的身影,他們死了,卻還活著,永遠走不到明天。
“小兄弟,起來了。”
抓著圓盾法寶的古修士叫醒了陳禾。
他雖然不太記得陳禾,但已習慣這個躺在自己附近的人。
不死的魂魄,每次出現,都始終以為這是兇獸潮來臨的前夜,他們聚集到山壁上,等待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