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窩著不動,作為新玩具的蜃珠卻被妥妥的打上了“屬於石中火”的標記。
被火焰裹了一圈的蜃珠很安分;任由陳禾運功將它匯入神臺紫府。
人軀共有三個丹田;通常說的丹田在腹部。為下丹田,眉心為上丹田。
金丹結在下丹田,元嬰成於胸口,到了化神期,元神就盤踞在神臺紫府了。石中火隱約感到“玩具”被挪走了,但也是以後“會住”的地方,沒有多注意。
陳禾用靈力控制石中火,蜃氣懼怕石中火,微妙的剋制,讓蜃珠像釋灃預料的一樣,安靜的懸浮著不動,但陳禾卻覺得腦袋發脹,就像栽進了水潭。
一些亂七八糟的景象,隱約浮出。
還沒來得及看清,幻象就陷入烈焰,迅速焚燒殆盡。
石中火貪婪而緩慢的將蜃珠表層燒了一遍,留下乾乾淨淨的一顆珠子,火苗這才滿足的安靜蟄伏。
於是陳禾這一睡,就睡了整整七天。
他是被炮竹聲吵醒的,新年伊始,家家戶戶都開啟正門點燃鞭炮,夜空裡瀰漫著淡淡的硝煙味。
陳禾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他記得釋灃從修真集市上回來了,還給自己帶回一顆蜃珠。
陳禾摸著眉心發愣,因為這段記憶是從釋灃拿出珠子開始的,他甚至看見了自己好奇又疑惑的神情,也看到了釋灃在自己身後擰眉深思的模樣,就像下定了什麼決心。
一股巨大的恐慌與不祥預感湧上心頭。
匆忙看完了蒼玉球與桌上的紙。陳禾連鞋都沒穿,匆匆踩著廊上積雪往小院對面的房舍跑去。
“師兄!”
房門是開著的,裡面空無一人。
家居擺設都是掩人耳目的東西,床榻上沒有睡過的痕跡,茶壺杯盞也是嶄新的從未用過。一旦居於此處的人不在房內,它就顯得陌生而空洞。
陳禾僵立在門口。
他忽然感覺到豫州冬季的寒風,冷得就像黑淵潭水。
——是因為說出了師兄功法的問題,還是師兄找到治療他迷心症的藥,覺得他可以獨自生活,所以離開了?
陳禾心神激盪,眼前一陣暈眩,他緊緊握著拳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修真界再大,只要實力足夠,沒有找不到的人!
“吱呀!”
小院門推開,一個丫鬟模樣的傀儡捧著放有兩隻碗的大托盤進來。
陳禾本已黯淡的眼睛驀然亮了,他三步並做一步,疾走到傀儡旁邊,急聲問:“你主人呢?”
傀儡僵硬的抬起腦袋,往門外一指。
陳禾還沒來得及出去看,只見釋灃帶著另一人進了院子。
遏制不住微微顫抖,陳禾一邊唾棄自己沒用,一邊又欣喜若狂:師兄沒有不告而別!
“喲,這是什麼眼神!”
一個誇張的聲音叫道,還嘖嘖有聲的感嘆,“喂,釋灃道友,你出門前沒給小娃娃東西吃吧,瞧這眼神黏到你身上了,想扯都扯不下來。”
陳禾憤怒又窘迫,終於移開目光,想看到底是誰除夕夜裡跑到他與師兄家裡來搗亂。
一條黑灰破道袍,兩條雪白長眉,聳動得十分滑稽。
“長眉老道?”陳禾吃驚,差點踮腳去看釋灃後面是不是還跟著一串黑淵谷的老不修。
還好,後面只有坊間炮竹瀰漫的淡淡硝煙,不見人影。
長眉老道捋著鬍鬚,把這座宅院打量了一番,搖頭晃腦的說:“釋灃,你這是打算帶著陳禾在這裡長住了?”
釋灃點頭,揮退傀儡。
他走到情緒明顯不太對的陳禾面前,陳禾不等釋灃說話,已急急掩飾出聲掩飾自己的反常:“師兄,我記住睡前發生的事了,那顆蜃珠真的有效!”
長眉老道歪了一下,差點沒站穩,他發出不敢置信的驚叫:
“蜃珠?難道傳聞是真的,浣劍尊者府邸半夜遭襲,那人身穿紅衣,疑似血魔…”
長眉老道說一句,陳禾的眼神就複雜一分。
這糖球,不是集市上買的?
浣劍尊者,他小本本記著呢。魔道尊者,三百年前將乾坤觀驅逐出了中原,有許多手下在當官,豫州郡尉就是其中之一。
難道是浣劍尊者在集市上搶到糖球,師兄手慢了一步,於是上門去找,又一言不合,開始動手?
——這事聽起來有哪裡不太對!
“你瘋了麼,浣劍尊者出於海市蜃樓,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