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轉頭檢視師弟的傷勢情況。發現師弟呆呆的,就跟小時候一樣睜著眼睛,看著周圍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不禁莞爾,伸手輕輕掐了下陳禾的臉。
陳禾被掐醒神了,順著釋灃的手臂抬頭。
潛意識讓陳禾毫不猶豫的抱住釋灃,靠在熟悉的地方,他脫口而出:“師兄。”
原先準備給師弟診脈的手聽到這聲呼喚陡然僵住,釋灃眼中盡是訝異,他與陳禾相處多年,對師弟患有的迷心症再瞭解不過,現在沒任何記憶提示,陳禾不應該認得出自己是誰。
難道師弟的病有所好轉?
釋灃彎下腰,試圖在陳禾眼中發現更多。
“師兄…你是我師兄嗎?”陳禾重複,神情茫然。
沒有緊張的摸臉,抱怨長相,也沒有盯著自己輕佻玩笑的說話——釋灃看到這樣的陳禾,不知為何有種莫名的失落。
摸摸陳禾的額頭,釋灃不吭聲的給他診起脈來。
胖火球也追上來了,因為不敢靠近釋灃,只唧唧啾啾的在後面盤旋。
有灌頂秘法,陳禾很快就知道釋灃在做什麼,他運用靈力配合檢查,還老老實實的說:“頭很痛,丹田無法探查,經脈裡靈力乾涸得找不到,風池穴與風府穴附近經脈鬱堵…”
陳禾一口氣把身體所有不適的地方報完,這種傷患簡直是世間最省心的存在。
釋灃默默的用靈氣為陳禾疏導,半晌後他有些疑惑的挑眉,最後那句必然會出現的“餓了”呢,怎麼他等半天都沒等到?
陳禾也迷糊的回望他。
兩下對視,足足有半盞茶的工夫,釋灃這才若有所思的移開目光。
——看來師弟每次說餓的時候,不一定是真餓嘛。
釋灃估摸了陳禾的傷勢,重新取出一個玉瓶,換了補氣丹給陳禾。
陳禾乖乖張嘴,吃完了才問:“師兄,這是什麼?吃了我就會好了?”
釋灃點頭。
嗯,只不過吃一顆好不了。但有什麼關係呢,陳禾再次醒來的時候又不會記得自己吃過一顆了。
“也能想起師兄,想到所有的事了。”陳禾輕快的問,眉尖眼角都透著喜悅,一副他現在只是受傷患病,很快就會痊癒的表情。
釋灃停住,然後他違心的點點頭。
再次揹著陳禾上路的時候,落日西垂,在荒石灘遠望,天盡頭有一條赤紅色的美麗光霞,那是夕陽盛景,也是象徵死域的赤風沙漠邊際。
“師兄,我們住在那裡?看起來很不錯。”陳禾興沖沖的說。
“……”
果然對黑淵谷全無記憶。
釋灃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谷主,長眉老道,靈果大師等等諸人,還有那箱子玉球。
被師弟徹底遺忘,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呢,還是壞事?釋灃琢磨出了趣味,不覺順著這個思路想著谷主他們憤怒跳腳不信的表情。
“胡說,他記得你,怎麼不記得黑淵谷!”
“沒錯,一定是你做了手腳!”
暮色裡狼嚎聲傳來,釋灃醒神後,不覺為自己想到奇怪的地方而感到赧顏。
一回頭,只見陳禾已經安穩的睡著了。
他傷勢不輕,釋灃不願他多費心神,所以沒拿出玉球。丹藥服下後,加上靈力調息,本就有助修真者入定的功效,陳禾自小被釋灃養得跑步練武時調息,睡覺時入定,一點關礙都沒有,換了別的修真者,不端端正正的坐下估計沒法養傷。
暮色中,荒石灘上極快的掠過一道紅影。
再後面是一個火球飛過的殘影…
踞石對月長嘯的野狼群驚得竄起來,不明白為什麼荒原上多了一個近地飛行的光球。它們四下散開,狼群的召集長嘯音不見了,只留下胖火球得意的漏氣笑聲。
“啾,噗啾!”
兇狠的獨眼狼王大怒,踢了自己沒膽的同伴幾腳,飛速追逐起留下一條長長殘影的火球。
屬三昧真火的石中火,天生就會用火遁之術。
釋灃趕路的速度不算太快,他還要顧忌背上的師弟,他用的是御風法,石中火借了這股力,不會跟丟。
“啾!”
距離拉近,光焰烤焦了狼王額頭上的毛。火球大笑著飛走,威嚴盡失的狼王憤怒咆哮,卻再怎麼跑也追不上了。
遠方赤風沙漠的界限,更加鮮明可見。
風開始變得乾燥,熾熱,火球似乎也感覺到了能助長它力量的氣息,興奮大膽的蹦躂到陳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