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沐浴時不喜她們伺候,每次都是洗好了才叫她們進來收拾。
“沒事,這點涼身體還受得住。”
自那日後,已過半月,曲沫回來住的時間很少,聽福伯說,有筆大生意,買家怕出紕漏,點名每個細節都要曲沫經手。她心裡是心疼他,卻又不願就這樣去跟他們示好。
他欠她一個解釋,可那麼些時日下來,他卻隻字不提,與她說話也不過寥寥數語,大多說的都是曲天和可人的事。小心眼是女人的通病,她承認,他越是不願說,她就會越亂想。
細數來,有差不多一個星期沒有看到他了。
“大小姐先到chuang上坐著,奴婢打盆熱水給你泡腳。”比翼道。
葉穀雨搖頭,夜半,枕邊孤冷,夢醒後便再難入睡,他的味道從安眠到如今不願觸碰,“我想到軟榻上坐坐。”
鵲芝扶著葉穀雨到軟榻坐下,“大小姐若是想見二少爺,何不親自去一趟,夫妻哪有隔夜仇。”
葉穀雨輕抿著唇,這些她都知道,但要過心裡那關,她需要一點時間去調整。
比翼端來溫水,冰涼的雙腳浸泡在溫水中,暖意自腳尖蔓延自全身,唯獨心下一片寒冷。
“大小姐那麼辛苦才跟二少在一起,所有的非議、艱辛都走過來了,不能在這件事上讓人鑽了空子,興許這就是她的目的,讓大小姐生疑,與二少不合。”鵲芝把溫在爐子上的桂圓紅棗端過來。
“她比那些困難要可怕得多。”男人最忘不了的就是曾經愛而不得的,面對凌佳慧,她沒有絕對的信心。
“二少奶奶,小小姐在門外候著呢,奴婢勸她都不願回去,嚷著一定要見您。”值夜的丫環怯懦的開口。
“那麼晚了,小小姐還沒就寢?”比翼道,曲夢蘿好些日子沒來竹苑,深夜突然造訪,指不定又闖了什麼禍。“奴婢出去回了她。”
“不用,帶她進來吧,比翼,你順便去廚房弄些宵夜。”拭乾腳上的水珠,葉穀雨起身披上外衣。
不一會兒,曲夢蘿嬌小的身影出現,相比之前,她長高了不少,見到葉穀雨,她先是一愣,平聲道:“二嫂。”
“外面涼,先進來吧。”葉穀雨淡然微笑,親自為她脫下披風,牽著她進屋。“曲文不在,沒人看著你寫功課,是不是都玩瘋了?”
“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到沁州?”曲夢蘿腮幫子鼓鼓的,眸中含怒,大聲質問葉穀雨。
“這件事我正要去跟你說……”葉穀雨話還未說完被曲夢蘿尖聲打斷。
“你安的什麼心?爹孃不在,哥哥們也不在,當家主母還不是你呢,你就那麼急著趕我走。”
聞言,鵲芝不悅的皺著眉,不知是哪個多嘴的添油加醋亂說一氣,“小小姐,大小姐不是那樣的人。”
“我倒想知道她是怎樣的人?虧我之前還那麼笨幫你,現在嫁進來了,你就想把我一腳踹開。”二哥找她,叫她多過來看看,二嫂剛嫁過來沒人陪很孤單,還說二嫂一直惦記她。聯想到自己最近對二嫂不冷不熱覺得愧疚,正想著找個好時間過來跟二嫂重修於好,沒想到,她是前面一套背後一套。
“小小姐,你這樣說太傷人了……”鵲芝氣急。
葉穀雨側目瞥了鵲芝一眼,讓她不要插話,轉頭看著曲夢蘿,微笑的問道:“這些話是誰跟你說的?二嫂相信這不是夢蘿心中所想,我是什麼樣的人,夢蘿比誰都清楚。”
曲夢蘿抿了抿嘴,葉穀雨未如想象中暴跳如雷,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難道,真的是她多想了?她還是那個疼她的穀雨姐姐?
不,不能被她迷惑,曲夢蘿雙眸帶著審視,正色的問道:“曲陽的出走是不是與你有關?”
微怔,葉穀雨不答反問,“為什麼這麼問?”
“我聽娘說的,她說你本該是五哥的媳婦,五哥為了你命都不要,還差點害得二哥和曲陽反目,如今他成就了你,卻命在旦夕。你利用曲陽對你的好,接近二哥,最後還把他逼走了。”曲陽失蹤以後,孃親常常半夜待在曲陽的房裡,絮絮叨叨的重複著這些話。
“兄弟反目?”她一直以為曲陽對她的感情只有他們知道,原來……婆婆對她的態度轉變,或許就是從這件事開始的。
“二哥和曲陽自小感情就好,為了你紅了多少次臉,曲陽病重快死了,都是因為你。”曲夢蘿紅了眼眶。
“你說什麼?曲陽病重?夢蘿,這件事不能亂講。”
“我才沒有亂講,我親耳聽到老太醫跟娘說的。說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