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道理席溪明白,她也是用這招來對付葉淵的,所以只能緊緊攥著手機,良久後,又憤憤地將手機甩給年柏彥,年柏彥接住,薄唇微微勾起,“怎麼樣?交換嗎?”
“你、你拿著這段影片就想要威脅我?年柏彥,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太簡單了吧?”
年柏彥微笑著點點頭,揚了揚手邊的牛皮紙大信封,“我可以再加碼,這裡的東西總該夠了。”話畢,將信封扔給了出來。
信封掉在了地上,信封口是開著的,裡面的東西就如數散了出來,有照片,還有一份檔案。席溪驚愣,反應過來後趕忙彎身拾起,將東西拿了出來,先是看了檔案,神情大變,然後又馬上看手裡的照片,一張一張看過去,臉色愈發地難看。
“做企業這種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誰的第一桶金都不乾淨,也包括你們席家。”年柏彥將左腿優雅地疊放在右腿上,說話間,又點了支菸,慢慢抽著。
席溪看到最後,胸口上下起伏著。
“真是難為你父親了,發死人財不說,還能將賄賂之款伸到當地高官手裡,那個時代很混亂沒什麼,但這種事放到現在,可能多多少少都會對你們席家的聲譽有影響。”
席溪倏然抬頭盯著對面的男人,黑暗中,他就端坐在那兒,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支菸,菸頭猩紅,有幽幽的菸絲從指間遊離出來,像是被他控制的幽靈。
暈暗的光匿藏了他的笑容,令他的雙眼看上去厲如黑鳩,他是那麼明顯的勢在必得,讓席溪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會對這個男人不寒而慄,亦明白這個男人有著與生俱來的使人不敢忤逆的權威。心生駭然,開口時聲音都聽著抖顫了,“你怎麼會有這麼多資料?”
“你手裡有我想要的東西,自然要拿你想要的東西交換了。”年柏彥從坐下到現在,語氣始終很輕很淡,絲毫起伏情緒都沒有,可見他是多麼的運籌帷幄。
席溪倏然攥緊了拳頭,她千算萬算就算漏了年柏彥!
“怎麼樣席小姐,你是打算拿回影片和資料呢,還是需要我向報社投個稿賺點稿費?”年柏彥彈了菸灰,笑問。
“年柏彥,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麼害我?”
“將心比心,葉淵也沒害你,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感情這種事講求的就是兩廂情願,你自己走出去泥濘還能怨得著修路的人嗎?”年柏彥冷靜說道。
說得席溪啞口無言。
“我的要求很簡單,你交出影片不再留有存底,別在纏著葉淵,那麼你們席家也會好過,否則,因為你而害得你父親這麼大歲數了去吃牢飯就太不孝了。”年柏彥字字威脅。
席溪緊緊抿著唇,盯著他,“年柏彥,你這是要跟我們席家鬥?”
年柏彥扔了菸頭,起身,踩滅火光,緩步踱到席溪面前,如此一來,席溪感到壓力陡增,他高大的身影就罩著她,令她全身毛孔都警惕性張開。
“是你自己把事情想複雜了,跟不跟席家鬥,還得你席大小姐說了算,不過——”他話鋒一轉,俯下身,雙臂搭在了沙發椅的扶手上,近乎貼近席溪,一字一句崩落字眼,“我不是葉淵,不會縱著你什麼。如果你一定要跟我耍花招,那麼我還真樂意跟你們席家鬥一鬥。”
“你……”席溪倒吸了一口氣,如此近距離地看著他,方才覺得他的雙眸黑暗得駭人,像是窗外的夜闌,深邃無法見底,匿藏著令人不安的危險。
她嘴唇發抖,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你、你憑什麼跟席家鬥?你、你現在什麼都沒有……”
“是啊,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年柏彥勾唇淺笑,可接下來的話令人毛骨悚然,“所以,我光腳的不怕你穿鞋的,席小姐,你說對嗎?”
席溪冷不防打了個寒顫,不知是因為他的目光太冷,還是因為他的言辭太尖銳。
年柏彥起身,挺直了脊樑,“我沒有那麼多耐性。”
席溪看著手邊的資料,還有一張張的照片,又想起他手機裡的影片,知道大勢已去。這個男人手裡有太多讓她不敢不從的籌碼,跟他相比,她的影片就顯得不那麼舉足輕重了。良久後,她才沉重地點了點頭,“好,我跟你交換。”
年柏彥唇稍泛笑。
“但是年柏彥,你要向我保證這些資料絕對不能外露出去!”席溪像是最後掙扎的寒蟬,即將溺死在秋雨之中。
“放心,只要席小姐能做到以誠相待,我年柏彥自然也會童叟無欺。”
————————華麗麗分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