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不清年柏彥是真還是假,也分不清這條愛情道路上的是是非非是真還是假,這就好比她之前接手過一個個案,那個人做夢的時間遠長於普通人,他每次從夢中醒來的時候都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對現實的一切也產生了質疑。
所以,當兩個聲音打架時她才終於承認,自己就是個普通女人,在乎的永遠就是他愛與不愛的問題,在這件事上的真假判斷讓她迷失了,沒了標準。因為,她就是一個在愛情上磕磕碰碰的人,沒有那麼豐富的閱歷和經驗去判斷。
臥室的門被一把鑰匙輕輕開啟。
外面的燈光從門縫間擠了進來。
有熟悉的腳步聲踩過來,沉穩的,有力的,不疾不徐的,她不消回頭也知道是他回來了,他的身上有了不曾有過的清香,像是蓮花的味道,將他的木質香輕輕遮掩。
很快地,她的肩頭一暖。
男人的大手輕輕攬住了她的雙肩,然後,她被帶進了一尊結實的胸膛裡,他的領帶還沒有解開,甚至領帶夾還在,微微鉻疼了她的後背。
“我在黃埔會等了你一個小時。”頭頂上,年柏彥的氣息溫涼,落在她耳畔的薄唇也捲了室外的一點冷。
“對不起。”素葉沒有拒絕他的懷抱,也許是無法拒絕,也許是真的累了。
年柏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輕聲道,“這件事怪我,我不應該由著你的性子,應該去接你。”
素葉依舊凝著窗外的月光,良久後輕輕搖頭,“我所說的對不起不是為這件事,而是有件事始終想不明白,需要你幫我解答。”
話畢她扭過臉,對上年柏彥那雙深邃如夜的眸,一字一句問,“葉玉這件事,依你的能力其實是可以壓下來的吧?”
☆、我需要你的幫助
素葉的話問得絲毫不見餘地,像是問句實則肯定。幽暗的光線躍入了她的眼,看上去有些許的暗光浮動,流轉之間又蔓上了一束孤寂。
她靜靜地凝視著他,視線不離須臾。
在沒遇上素葉以前,他覺得所謂的美,就是枯燥的單一的定義,入眼了喜歡了就是美。但如今在他懷中的女人,她的臉微揚起是那麼的悲傷,眼睛卻如蒼穹般空靈,美得那麼令人心疼。
原來有的時候,心疼也成了美。
年柏彥只當她經歷的事太多,從原本類似地下情似的相處模式公然而然地光天化日了,雖說他極不願意用這樣的詞彙來形容他和她兩人的關係,但事實證明,他也好,她也罷都拴在了這條路上。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條路不好走,怕是她的心理壓力更大,但他始終記得她信誓旦旦的承諾。
從婚姻狀況的曝光到豔照事件,從葉玉與曲藝的事再到葉鶴峰的離世,這一件件一樁樁的就算是再堅強的女人也會身心疲累。
所以,他捨不得責怪她平鋪直敘甚至是態度冷淡的問話,將她的身子扳過來,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輕嘆一聲,“葉葉,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他也有自私的念頭,正如此時此刻。
可恰恰就是年柏彥這種規避的態度令素葉皺了眉,她抽回了自己的手,於他寬厚的掌心間,她的指溫還殘留著他的。
“這件事是不是過去了跟我問你的是兩碼事,你在逃避什麼?”
年柏彥沒惱,看著她,由衷道,“我不是在逃避,我只是不想讓你繼續再想這些事。”
他又重新拉過她的手,她再想抽離時他卻加重了力量,攥緊了她的手。
“你聽我說葉葉,我知道你現在難過,你糟糕的心情和不耐煩的情緒我都能理解。但是,人總要往前看,你始終站在原地那麼你的心情就始終不能平復。”他頓了頓,一併握著她的手輕覆於她的小腹,“別忘了,還有我們的孩子,你總要為他著想。”
最後一句話年柏彥說得很輕,他的目光從她臉上落到她小腹時也有明顯的類似柔軟的東西,素葉那顆早就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的心不知怎的就揪痛了一下,有那麼一刻,她真鬆動了。
心底深處那個小小的聲音又擠了出來,像是在望不到邊際的荒草地上竄出來的一顆蒲公英,隨風搖搖晃晃地將種子吹進心窩深處。
小小的聲音告訴她,什麼都不要問了,就權當自己再傻一回不行嗎?在南非你不是也一樣平息了自己那顆歇斯底里的心?不還是一樣原諒了他?這一次你還是可以原諒的,就當自己什麼都沒聽見,就當一切都為了孩子!有了孩子你還怕拴不住他的心嗎?素葉啊素葉,你壓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