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又是一道嗓音,略帶揶揄,“素葉,我可真是第一天才認識你,光著腳丫從二樓跳下來抓鬼,你牛啊。”
她順著聲音看過去,紀東巖背窗而站,身影陷在大片的光影中,有點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卻能感覺到他是在笑的。
再抬頭,望進眼的是男人剛毅的臉,只是眉宇間有著淡淡的欣喜,與黑夜中他的焦急形成強烈反差。
她從未想過這兩個男人身處同一地點會如此的風輕雲淡,沒有硝煙。
難道,又是在做夢?
素葉一時迷惘。
夢境太真實,現實太虛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時間倒真的難辨。
始終摟著她的手臂是結實有力的,男人的氣息也熟悉溫熱,令素葉的大腦找回了現實的感覺,可她竟然又怕,這一幕也不過是她做的夢,等她再一睜眼,也許紀東巖也罷,年柏彥也好,統統不過是她的一場夢。
夢醒了,這些人從不曾在她的生活中出現過……
“醫生來了,先讓醫生幫你好好檢查一下。”頭頂上年柏彥的聲音溫潤寬厚。
她下意識地點點頭。
周圍有些腳步聲紛紛圍上。
眼前全都是白花花的褂子在飄。
當冰涼的儀器牴觸她的肌膚時,素葉一個激靈這才找回飄忽的意識,使勁甩了下頭,這才真正明白自己是回到了現實,的確是在醫院。
而病床旁也站著年柏彥和紀東巖,兩道同樣高大偉岸的身影格外引人注意。
素葉不經意笑了。
很意外,連她都不相信這個時候自己竟然笑了出來。
其實她想表達的意思很簡單。
如果年柏彥和紀東巖都不曾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那麼她的生命該是多麼蒼白?她很感謝上蒼,能讓她與他們相識,不管過程中發生了過怎樣的不愉快,她始終堅信著,上天饋贈她的,是最好的禮物。
額頭上覆過來一隻大手,掌心的溫度令人熟悉,然後年柏彥的嗓音落下,三分呵責七分寵溺,“傻丫頭,都遍體鱗傷了還笑得出來。”
素葉還是忍不住傻笑。
紀東巖在她另一旁坐下,擰著眉看著她,又看了看年柏彥,最後看向醫生,一臉疑惑,“完了完了,她是不是腦袋摔傻了?”
“紀東巖,你才摔傻了呢。”素葉好不容易擠出自己的聲音,音量不大,嗓音略有嘶啞,但看得出已經恢復意識。
紀東巖這才鬆了口氣,還知道罵他是好事。
年柏彥不悅地看了紀東巖一眼,沒搭理他,問向醫生,“已經無大礙了吧?”
“哦,已經沒事了,就是注意點手腕的傷口別碰水,還有腳上的劃傷按時上藥就行。”醫生笑了笑道,“她之前吸入的迷煙對身體挺有害的,不過幸好是吸食的少,只會出現短暫的幻覺和對呼吸道系統的破壞,否則一定會沒命的。”
“呼吸系統的破壞?”
“您放心,因為是少量的,所以她現在頂多就會覺的呼吸少有不暢,吃點藥就好了。”
年柏彥這才放心。
待醫生走後,年柏彥將她扶靠床頭,問她哪裡不舒服,想不想吃東西等等。她順著手腕上紗布往上瞧,舔了舔乾澀的唇,“不想扎吊瓶。”
紀東巖在旁忍不住“撲哧”樂了。
“不扎也得扎。”年柏彥故意板了臉。
素葉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紀東巖,啞著嗓子,“如果你是我男朋友的話,會是像他這個回答嗎?”
紀東巖一聽樂了,湊向她,“這個問題真棒,我就喜歡回答這種問題。”
坐在素葉右手邊的年柏彥聞言後一臉的噁心,皺著眉頭看著他,“紀東巖,你敢再厚顏無恥點嗎?”
紀東巖不搭理他,看向素葉笑得更燦爛,“你要是我女朋友,我就哄著你扎完針。”
聞言這話後,素葉很是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兩個都是一樣的貨色。”
紀東巖吃了個癟。
“這樣吧,你要是現在就幫我把針拔出來,我就跟你在一起。”她懶洋洋說了句。
年柏彥在旁一臉的無奈。
紀東巖眼睛先是一亮,然後又伸手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伸手拍了拍她的頭,“你還是乖乖地把吊瓶扎完,那個,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話畢,竟逃也似地離開了病房。
素葉翻了下白眼,“至於嘛……”
鼻頭被年柏彥抬手狠狠颳了一下,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