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您對年柏彥的意見也太大了。”
“不是意見大,是舅媽覺得那個年柏彥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要多,你的心眼兒哪有他轉得快呀,你壓根就不是他的對手。”
“又不是打擂臺。”素葉抗議。
結果方笑萍甩出了句至理名言,“這男女相處啊,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那我就隨便選個風好了,西風得了。”她嘻嘻瞎貧。
方笑萍毫不客氣軒地冷哼一聲,“你是西風啊?那隻能出現唯一的現象,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被東風壓倒。”
素葉著實被這話狠狠噎了一下,好半天才像是吐核桃似的吐出兩個字,“舅媽……”原來在舅媽眼裡,她還真是個外強中乾的孬種啊。
不敢再跟舅媽多說什麼了,又寒暄了兩句就結束了通話,她可是怕及了舅媽的那張嘴,鐵齒銅牙,能把死人都說得恨不得再死一次的那種。
不過經過方笑萍這麼一通大聲嚎氣,她心中的疑雲倒是消散了。從方笑萍的話裡,她聽不出任何的隱瞞和遲疑,更重要的是,她記事向來很早,如果真發生過什麼事的話,總會在腦子裡留下痕跡吧?
這樣想著心寬了不少。
但,夢境中的內容要如何解釋呢?
素葉擰緊了眉頭,最後不得不給了自己一個在專業上可以解釋清楚的答案,人的潛意識都有殘留功能,未必是要經歷,也許不經意看過的某個畫面也會在大腦之中留下印記,或真實發生的,或在書上、電視上看到的、甚至是聽到的,而隨著人漸漸長大,一些記憶會被大腦的清除,但潛意識還在,所以會給她的夢境造成干擾。
————————華麗麗分割線————————
方笑萍掛上電話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低著頭,可愛的米其林輪胎也摺疊了好幾層。
素冬正好進家門。
今天他在潘家園淘了把古劍,一路都美滋滋地端詳著,溜達到家門口市場,又破天荒地跟著一群婦女在青菜海鮮中擠來擠去,拎了一條近十斤重的鮮魚回來,看樣子心情甚好。
所以見到方笑萍一臉苦惱地坐在客廳時,他甚至亮了一下京劇腔,啊娘子,何等愁事煩上心頭?
要是擱平常,方笑萍見他一手舉著古劍一手拎著十斤重的大魚早就發飆了,但今天她可沒這麼閒情雅緻,素冬的京腔落定後,她又重重地嘆了口氣,一臉的苦大仇深。
“怎麼了這是?”素冬見她這般反應就知道是出了什麼事了,將魚和劍放到一邊後馬上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方笑萍扭過頭,目光呆滯地瞅著他,直到素冬的冷汗都快下來了她才開口,“老素啊,怎麼辦吶?”
“什麼怎麼辦?”素冬一頭霧水。
方笑萍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重重撥出,豐碩的身體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剛剛小葉打電話來,你猜問我什麼問題?”
素冬搖頭。
“她問我她小時候的事。”方笑萍皺緊了眉頭,“她問我,她小時候是不是走丟過或遇上過什麼壞人?”
素冬一聽“蹭”地一下站起身,神情先是驚愕而後焦急,“你不會跟她說實話了吧?”
“怎麼可能?我傻了還是瘋了我跟她說實話?她小時候的那件事我就打算爛到肚子裡的!”方笑萍也急了,喝了一嗓子。
“沒告訴她就好。”素冬重新坐了下來,竟頭冒冷汗了,抬手擦了擦,“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當然跟她說什麼都沒發生過了,你都不知道啊,當時她問我這件事的時候我差點雙腿一軟就攤地上,最後還算是我急中生智,拿著年柏彥說事才矇混過關。她那個丫頭只要聽到年柏彥的事,警覺性多少都會放鬆。”
素冬重重點頭,眉梢也染上凝重。
良久後問,“她怎麼會突然問這件事?”
“誰知道呢,我也一直納悶呢,按理說應該不會有人跟她提及那件事啊。”方笑萍一臉擔憂,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緊張兮兮地扯住素冬的袖子,“老素啊,你說能不能是她自己想起來了?”
“你在電話裡聽她的聲音正常嗎?”
方笑萍搖搖頭,“不清楚啊,光聽著像是沒什麼事。”
“那你沒問她為什麼問小時候的事嗎?”
方笑萍又搖搖頭。
“你怎麼一天到晚沒心沒肺的?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問清楚?”素冬衝著她吼了一嗓子。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