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誰害得他家破人亡,可是那些原石從未展示人前,更沒有透過市場的途徑進行過流通,眾人都不知道這些原石的存在。它們只是曾經被他鎖在黑漆漆的保險箱中,沒有打磨沒有腰碼,就像是塊石頭似的不起眼,他無法向警方提供相關證據來證明兇手就是奧斯頓。
所以,昌圖從那天開始就吃了個啞巴虧,能夠支撐他活下去的也就是心頭長期的那團火,他要報仇,要避開警方為妻子孩子討回公道,他就不相信這個奧斯頓永遠那麼走運!
“這麼多年,我眼睜睜地看著華彩公司靠著我那些原石發展壯大,甚至得到了王室們的青睞,我就在等,我倒要看看上天究竟什麼時候能給我報仇的機會。”昌圖的煙抽完了,地上落了一層菸灰,他的眸也如死灰般毫無聲色,但在講到下一句話時,那眸裡的光如同促發死灰復燃的火星似的閃動了一下,“機會終於來了!奧斯頓還是重新踏上了南非這片土地!他以為我不會再在南非,他以為曾經造的孽可以一筆勾銷,不會的!我就是要他身敗名裂,要他一無所有!”
“所以,是你殺了奧斯頓?”素葉冷不丁來了一句。
豈料昌圖冷笑,“殺他?可笑,他值得髒了我的手嗎?”將菸頭狠狠踩在了地上,他微微眯眼,“是他的貪婪害死了他,他想進軍中國市場,所以孤注一擲,將老底全都拿出來押礦,最後賭輸了,自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素葉盯著他的神情,看得出他痛恨奧斯頓是真的,但奧斯頓的死跟他無關也是真的。一時間她沒馬上開口說話,腦子裡一些如同海草般亂七八糟糾纏在一起的訊息也在快速整理。依照昌圖所說,奧斯頓不但殺了昌圖的妻子和孩子,還殘忍地對他的妻子實施強。暴,這些仇恨多年來始終深埋在昌圖的心裡,他是不出手,只要出手就一定是來次狠的,至少會讓奧斯頓不能翻身。
所以對昌圖來講,奧斯頓死了反而是最輕的懲罰,他要慢慢地折磨他,直到他生不如死,照這種心理來看,昌圖的確不可能是殺死奧斯頓的兇手,看來正如年柏彥所說,奧斯頓真就是承受不了賠得底兒乾淨的事實才選擇了結束生命。
那麼,參與這場賭局,甚至將賭局炒得如火如荼的幕後者是誰?素葉想到了這點後陡然心涼,目光重新落在了昌圖身上,光靠他一人是唱不成大戲的,怕是還有人配合吧?那個人……就是年柏彥!
後背像是有蜈蚣爬過,緩緩的,她知道是冷汗,有風從窗縫中鑽進來,整個後背冰涼一片。昌圖這時抬頭與她目光相對,見她這副神情後哼笑了下,“你這麼聰明,應該想到了什麼吧。”
素葉只覺得舌頭尖都發麻,良久後才擠出一絲聲音,“你和年柏彥一早就商量好了要對付奧斯頓……”昌圖曾經告訴過她那個鑽礦是空的,那麼他不可能沒提醒過年柏彥,而後她又告訴了年柏彥鑽礦有問題,當時年柏彥是怎麼說的,他說賭礦就是存在一定風險,現在想想一切都是假的!真相是,年柏彥早就知道了鑽礦有問題,在競投會上卻還是勢在必得不是因為賭礦,而是要將鑽礦的價位提到最高,逼得奧斯頓傾盡財力來買回一個空礦!
這是素葉能想到的。
而昌圖臉上的笑恰恰驗證了她的推測,只是他又補充了一下,“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從頭到尾想要對付奧斯頓的人就只有我,年柏彥沒想要對付奧斯頓。”
素葉皺眉,昌圖這話是什麼意思?
“年柏彥是個商人,做商人的一切都以利益為重。”昌圖見她神情疑惑,好心給出解釋,“年柏彥能與我合作說白了就是相互利用而已,他從我這得到了鑽礦是空的訊息,藉以這個訊息來成功打擊奧斯頓,這樣一來奧斯頓便無法進軍中國市場,年柏彥很好地保護了屬於自己的那份蛋糕;而我,以藍綠色鑽石為代價,透過年柏彥的計劃成功地看著奧斯頓一無所有,現在又一命嗚呼,這就是我和年柏彥站在同一利益上的趣味相投。”
“這是你們什麼時候商量的?”
“在年柏彥第二次找上我的時候。”昌圖如實相告,“復仇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我必須要依託個有把握的人才行,年柏彥堅信藍綠色鑽石還在我手中,並堅持要得到那顆原石,所以在他第二次找上我時我就表明想法,他首先要幫我搞得奧斯頓一無所有我才同意將原石轉讓。”
也就是說,當她和威爾斯、貝拉在車中等候時,年柏彥和昌圖已密謀出了一個縝密的計劃。素葉想到這兒不知怎的竟有點不寒而慄了,她想到那天的情景,當年柏彥第二次從昌圖店中回到車子中時說過一句,他說,看來精石和那顆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