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說道。
什麼歐陽鏡宸,什麼晏君,他根本都不知此人究竟在說些什麼。
“鏡恆!鏡恆!你怎麼了?!”突然,木門被人開啟,緊接著便是蘇意歌扶著門框踏出門來,因為看不見而不知鏡恆站在何處,便對著四處喊道。
他那張清秀的臉上滿是擔心的意味。
“意歌我沒事!太危險了,你出來做什麼?!”
“晏君!”
鏡恆和夜凰的聲音同時響起。
“鏡恆,你在哪兒啊?”蘇意歌並沒有理會夜凰的那一句“晏君”,他以為不是喊他的,便雙手抬起,胡亂的摸索著,尋找鏡恆的方向。
“意歌,我在這裡。”鏡恆看了一眼夜凰,便迅速將蘇意歌一把拉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攬著。
“鏡恆。”蘇意歌被突來的一股力量引得一陣驚慌,又在嗅到抱著他的這個懷抱的熟悉的氣息的時候,他突然整顆心都平靜下來了,喃喃的喚著鏡恆的名字,清秀的臉上不自覺的就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晏君……”夜凰見蘇意歌那般淺笑著靠在鏡恆懷裡,臉上是一陣濃重的落寞,她頹然的丟掉手裡的劍,喃喃失聲。
“驀堯,這什麼情況?!”夏顏非在一邊看著這一切,驚愕的睜大雙眼,呆呆傻傻的問拉著她的手的白驀堯。
“如你所見。”白驀堯紫色的眸子依舊沒有多餘的情緒,略顯空洞,他握了握夏顏非的手,半晌才說道。
看來,鏡恆和蘇意歌的前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那……那這隻雞妖喜歡蘇意歌?!”夏顏非忽然靠緊了白驀堯,低聲說道。
這也太驚悚了吧?!雞妖到底是把蘇意歌當成她口中那個晏君了吧?
“嗯。”白驀堯見夏顏非主動靠近他,便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輕而易舉的帶進他懷裡。
阿非從來不會輕易的主動靠近他,他得抓緊這些機會才是。
“你……你幹嘛!”夏顏非被白驀堯的動作一驚,仰頭卻只能看見他精緻的下顎。
她臉上一陣窘迫,這丫的大庭廣眾光天化日的,怎麼能動手動腳的!
她還沒同意呢!
“阿非乖。”白驀堯抿了抿唇,隨後抬起另一隻空著的手,覆上夏顏非的黑髮,似是輕哄卻又帶著些笨拙的撫了撫她的發,有些僵硬的開口。
這樣的話,他是和他學的,因為他每次不高興,她都是這樣的。
也因為她這樣,所以他的別的不好的情緒便瞬間湮滅了,他以為,他的阿非也喜歡這樣的。
所以他願意這樣做,雖然每次都有些不太自然。
現在的白驀堯,不懂凡人的很多情緒,所以表達方式從來不知委婉,好的,不好的,他都直白且簡潔的跟她表達出來。
也就是因為這樣,夏顏非才輕鬆許多,現在的白驀堯不會考慮太多,只憑著心去做他想做的事,不會受什麼限制。
這樣的白驀堯,雖然有些自閉孤僻,卻也簡單。
“你大爺的……”夏顏非把白驀堯的手從她頭上拿下來,輕嗔了一句,轉過頭去,一臉緋紅。
這貨學起來還挺快!
“晏君,為什麼?為什麼這一世,還是他比我先遇到你?”夜凰悲慼的聲音響起,又引得夏顏非和白驀堯不由看去。
蘇意歌眼睛無神,看不見任何事物的他,不知夜凰原是在叫他。
他更不知,有個紅髮紅衣的女子正看著他,那雙紅色的眼睛裡泛起了淚花。
那淚花裡,究竟潛藏著幾千年的困頓與寂寥,亦或是痛苦與煎熬。
“兩千五百年前,是他歐陽鏡宸先遇見你,而今,你生在鳳都多年,可我缺從來不知你在鳳都……晏君,你說,這是天意嗎?這就是凡人所說的無緣對面不相逢嗎?”夜凰的淚終是滴滴落下,她踉蹌退步,紅色的髮絲被陽光折射出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暖暖的色調,照在她身上,卻是突生的寒冷。
夏顏非看著這個和之前殺氣騰騰又狠戾的樣子判若兩人的夜凰,這就是情的力量嗎?
能讓上一刻還狂妄自傲的人,在這一刻變成這副淚如雨下的樣子。
她陡然想起曾經白驀堯說完那句“從此,你我死生不復相見”之後便決然離去的那時候,她本來是個淡然的人,兩輩子都沒有嘗過家庭的溫暖都沒有讓她流淚,可偏偏,就是他突然闖入她的世界又決然離去的那時候,她失聲痛哭了。
情之一字,果然不簡單。
“白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