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多想,便開始生火,燒水,然後又用菜刀刮掉那藍池魚的魚鱗。
白驀堯就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夏顏非在那裡忙碌。
夏顏非將魚清理乾淨之後,又取出身上隨身的一個小瓶子,瓶塞一開啟,剎那濃烈的酒香便瀰漫整個屋子,夏顏非將那一小瓶的酒全數倒在那魚上,隨後便撒上些別的她剛剛特製好的配料,再將她隨身攜帶的紫須草放進魚腹中,端到蒸籠裡蓋上蓋子蒸著。
夏顏非做完這一切,便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伸手去擦額角的汗珠。
誰知,正在這時候,她忽然被人強硬的轉過身去,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有一張白色錦帕覆上她的額角,她驚愕抬眼,便看到那個依舊冷死寒冰的白驀堯正認真的擦著她額頭上的汗漬。
他的手是那樣輕,好像是刻意的溫柔似的,動作有些笨拙,有些彆扭,那張緊繃的臉配上這樣溫情的動作更是顯得有些好笑。
可是,偏生就是白驀堯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動作,就讓她的眼角開始有些溼潤了。
她這才想明白,他雖然還是沒有想起她,可是,他卻還是能下意識的就這麼關心她,護著她,他雖然和過去的性格大相徑庭,但是,對她卻還是一樣的溫柔。
就算,就算他的臉是面無表情,雖然,他的那雙眸子還是那麼冷寂。
但是,這一刻,夏顏非忽然就想明白了。
他再如何變,可是本心終究還是沒有變,他還是他,是那個曾經說要護著她的他。
他才不陌生,一點都不陌生。
何必糾結與過去和現在他的不同?反正,他還是他,就算他想不起來她和他的過去,他也還是會下意識的就關心著她。
夏顏非一把抓住白驀堯替她擦汗的手,感受著他忽然僵硬的身體,她又忽然放開了他,轉身走到灶臺處。
夏顏非將那蒸籠開啟的時候,魚香,酒香,還有一絲淡淡的紫須草特有的香味瀰漫出來,無比誘人。
夏顏非用手帕小心翼翼地端著那盤魚放到一邊的桌子上,又擺了一個碗,一雙筷子。
“你,吃嗎?”夏顏非做好這一切後,便轉身問站在那裡身形纖長的白驀堯。
白驀堯微微怔愣,隨即點頭,來到桌前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拿起那雙筷子,或許是很久都沒有拿過筷子,亦或是忘記了,他拿起筷子,卻笨拙的夾不起一塊魚肉。
就算夾不起來,他也還是固執地去夾著,那認真的模樣,在夏顏非看來竟有幾分可愛的傻氣。
“噗嗤……”夏顏非一聲笑了出來,奪過白驀堯手裡的筷子,她夾起一塊魚肉,送到白驀堯的嘴邊,又道:“吃吧。”
白驀堯垂眸,看著送到他自己面前來的這塊魚肉,又看了看夏顏非,隨即像個小孩子似的張開口,將那塊魚肉吃進嘴裡。
起初,他先是有些僵硬的咀嚼著,但是到最後,卻越來越自然的將那魚肉吃了下去。
“白驀堯!你搶魚乾嘛!”
“娘子,我很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魚了……”
……
這樣的話,忽的就閃過他的腦海,又是如以前一樣,一閃即逝,讓他根本來不及去抓住。
“醉魚?”白驀堯的眼神依舊空洞,嘴裡卻驀地喃喃。
“你記得了嗎?你記得了對不對?!”夏顏非一聽這話,眼睛忽然睜大,激動地抓著白驀堯的手臂。
他,是記得了嗎?
白驀堯緊抿著唇,看著夏顏非那般期盼的眼神,他還是搖頭。
只是閃過一瞬間而已,他還是不記得什麼,記憶好似蒙上了灰塵,怎麼擦都擦不去。
“……沒關係,都沒關係了。”夏顏非有些失望的放開了白驀堯的手,搖頭說道。
“不離開。”白驀堯忽的一把抓住夏顏非的手,緊緊地握著,讓夏顏非覺得有些生疼。
“我沒有要離開,白驀堯你給我聽著,我夏顏非從此再不允許你離開我,不論是什麼原因,你都不可以!既然你忘記了我們的從前,那麼我們也不用再去介懷,只要我和你在一起,我們還可以製造新的記憶,聽到了嗎?”夏顏非忽然就揪著白驀堯的衣襟,踩著凳子,說道。
她想通了,她不再去在意他忘記她,反正,他再怎麼忘,他的心裡始終都是有她的。
白驀堯卻驀地站起身來,看著因為站在凳子上而跟他同一個高度的夏顏非,就那麼靜靜地看著。
“看什麼?我現在可是和你一樣高了。”夏顏非被白驀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