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大年紀?還給你說了什麼?”
張紅娣說:“這個人有五十多歲吧,好像,他說過自己是臨河一個什麼廠,好像是威順機械廠的工人,來這裡是上訪的。”
趙文輕輕一笑說:“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我還以為是一個年輕人呢。”
張紅娣也明白了趙文在說什麼,就坐在趙文身邊說:“我,我平時也很警惕的,好人和壞人雖然沒寫在臉上,可是在家裡的那些遭遇,還有榮姐也給我說了很多社會複雜的事情……”
“那個人真的不像是壞人,他的手我注意了,右手指頭上的繭子厚厚的,是經常幹活磨出來的……”
聽到張紅娣的解釋,趙文心裡一動,站起來說:“那我和你一塊出去看看,那人要是在的話,我看看有什麼能幫助到他的。”
張紅娣一聽就隨著趙文站了起來,臨出門時趙文給她戴上了一頂帽子,然後自己也戴上了太陽鏡。
到了小區外,順著張紅娣示意的方向看,那裡果然有一個穿著灰藍色衣服的人蹲在路邊,眼前擺著的就是張紅娣剛才送出來的碗。
這個人看上去五十多歲,一張消瘦的臉。面板黝黑,身上有著一股汗漬的酸臭味,一看就是老實巴交的,他看到張紅娣就站了起來,眼睛卻看著趙文。
趙文盯了這人幾眼,看著他的眼神,而這個老年的流浪者也毫不避讓的看著趙文,然後說:“謝謝你們,我就要回去了,可是碗卻沒有還給你。”這人頓了頓說:“我用塑膠袋子矇住了碗。它也不是太髒,我沒法給你洗。”
趙文終於說:“聽我愛人說你要回去了,臨河離省城很遠的,你怎麼走呢?”
趙文說著從兜裡掏出來兩百塊錢。遞過去說:“你坐車回去吧。希望你能早些見到家人。”
這人見到趙文手裡的錢。卻搖頭說:“我不需要,我走著回去就好。”
趙文看了張紅娣一眼,張紅娣就說:“這位大叔。錢你拿著,在路上餓了也好買點吃的。”
這位流浪者立即變得很生氣的樣子說:“君子不食嗟來之食!我有手有腳的,為什麼要要你的錢!”
趙文聽了心裡錯愕,這都是什麼跟什麼,既然君子不食嗟來之食,那麼你還吃小紅給的飯菜?
這人接著說:“咱們工人有力量!臉上發紅光,汗珠往下淌!要改造世界變模樣!”
趙文一看,心說這人不免是個腦子受了刺激的,就拉了張紅娣的手,護在她的身前。
張紅娣大眼瞧著趙文,往他身上靠了一下,輕聲說:“這一段,沒見他這樣過啊?”
這人這會卻像是受了刺激,說:“勞動者是最光榮的!”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
“應該使一切政府工作人員明白,貪汙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
“共*產*黨*員在政府工作中,應該是十分廉潔、不用私人、多做工作、少取報酬的模範。共*產*黨*員在民眾運動中,應該是民眾的朋友,而不是民眾的上司,是誨人不倦的教師,而不是官僚主義的政客。共*產*黨*員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應以個人利益放在第一位,而應以個人利益服從於民族的和人民群眾的利益。因此,自私自利,消極怠工,貪汙腐化,風頭主義等等,是最可鄙的;而大公無私,積極努力,克己奉公,埋頭苦幹的精神,才是可尊敬的……”
趙文看著這人已經開始背誦毛*主*席語錄了,就拉了一下張紅娣,讓她跟自己回去。
張紅娣跟在趙文背後,沒走幾步就被那個還依然滔滔不絕的對著空氣說話的人叫住了:“喂,你們站住!”
趙文和張紅娣停住,那人定定的說:“請拿走你們的碗。”
趙文和張紅娣對視了一眼,趙文從張紅娣的眼中看到了猶疑不定,就說:“你先回去,我看看他有什麼說的。”
張紅娣走了,趙文走到這個看著正常,可是一會又說胡話的人面前,問:“這位工人老大哥,我們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為了一個共同的革命目標走到一起的,請問你是哪裡的階級弟兄?跑到贛南是要做什麼?”
這人立即說:“工友同志,你好,我叫陳解放,我是原臨河天南機械廠第五車間的工人,後來廠子裡最佳化組合,我就被分配到了威順機械廠。”
“我來贛南的目的,就是為了向省委省政府控告機械廠廠長張春林和他的小舅子陶翰林,哄搶國有資產,以權謀私,投機倒把,偷稅漏稅,對階級弟兄打擊報復,同時對臨河市政府和市稅務機關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