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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是阿虞的真心話,你不要相信,不要去聽,阿虞是沒辦法了,你一定要原諒我好嗎!
轉念想到什麼,眸光越發的蒼涼,萬般絕望與冰冷。
罷了,四哥,你還是不要原諒阿虞了。
永遠不要!
總統府,連默躺在*上,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狀態,因為高燒,蒼白的臉色逐漸變得漲紅,眉頭緊蹙,呼吸都急促起來。
顏惜給他安排了輸液,但也只是能暫時讓他的高燒退下去,治標不治本。
程慕站在一旁,眸光復雜充滿擔心的看向顏惜,“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句話是他半個月裡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顏惜搖頭:“發現的太晚了,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我根本就研製不住解毒劑。”
“千殤,找到千殤呢?”程慕不肯死心,“上一次閣下中毒,不就是她解的。”
“撇開千殤是羅網的人現在根本就沒人找得到她不提,就算找到她,上次的病毒其實就是一個半成品,而這一次是成功品,也就是說除非是有解毒劑,否則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研製出解毒劑。”
顏惜每多說一句便會多一分絕望。
如果從病毒一開始被植入身體裡就知道的話,她還有時間去研究病毒的成分,嘗試找出抗病體,但是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給她了。
這段時間她和其他幾位病理專家一直在研究,卻都束手無策,而閣下身中病毒的訊息必須嚴密封鎖,幾位專家都被斷絕和外界的聯絡,更不可能去求助其他國家,把這件事張揚出去。
程慕心頭揪起來的疼,看向連默的眼神裡充滿了無奈和最後一絲希望:姬夜熔,希望你能拿到解毒劑,一定要救閣下!
時間倒回至姬夜熔和連默不歡而散的一個星期後。
姬夜熔雖然沒有去總統府,也沒有再提及連默,卻是和程慕有過一次通話。
她問程慕:“他還好嗎?”
“閣下很好,你不用擔心……”
電話里程慕的話還沒說完便已經被姬夜熔打斷了,“程慕和我說實話,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程慕一怔,聲音恍惚:“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程慕,我八歲就認識他了,我比你更瞭解他。”姬夜熔的聲音艱澀的輕顫。
換做以前她會以為他是真的嫌棄自己,不願意再見自己,可是在經歷這麼多的陰謀誤會風雨,她怎麼可能還不瞭解他,相信他。
自她回來以後,他待自己有多好,多小心翼翼,生怕她受傷,她心裡很清楚,哪怕他氣瘋了,沒有理智,他寧可傷害自己,也不會想要傷害自己。
連續兩次他都失控了,傷害了她,那麼狠,那麼決絕。
加上他最近總是莫名其妙的發高燒,縱然顏惜說他的血液報告沒有問題,她也不會相信的,他一定是出事了。
這次的高燒與之前的那次多麼相似,只是這次他情緒變得容易暴躁,目光赤紅,常常像是失去理智的野獸。
他故意不聽她解釋,故意趕她走,其實是他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他是怕自己再一次的控不住的傷害她。
這些,她怎麼可能不懂。
電話那頭的程慕在經過漫長的死般的沉默後,幽幽的開口:“情況不是很樂觀,我們暫時還不知道他體內的是什麼病毒,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所以也沒有辦法研製解毒劑,他最近幾天的體溫反覆,脾氣很壞,顏惜也只是暫時能讓他退燒。”
他的話讓姬夜熔心頭如同碾碎般的疼,手指緊緊抓著電話,聲音輕喃:“我……我能去看看他嗎?”
“他現在的情緒已經很不穩定,你現在出現只會刺激他的情緒失控。”程慕的話已經很明顯了,她不能去見閣下。
手機從無力的掌心滑落,她躺在地板上蜷縮成一團,緊緊的抱著自己,一束烏黑的秀髮宛如潑墨散落在地板上,像是一幅畫卷。
一股深深的無能為力籠罩著她,思念的潮水排山倒海席捲而來,將她徹底淹沒。
她想四哥。
她真的好想見四哥。
原來相見不能見的痛,竟是如此的煎熬與折磨!
最讓她無助的是不知道怎麼才能幫助他,有什麼辦法能夠清除他體內的病毒,甚至連他究竟是什麼時候,什麼人對他注射病毒都不知道。
連默的情況沒有一天天的好起來,姬夜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