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拾歡已經哭紅了眼睛,無語凝噎。
姬夜熔沒有抬頭看她,聲音淡淡的,“老十,你拉一曲送送他,他可是最愛聽你拉的琴。”
“好!”拾歡點頭,眼眶的淚無聲的往下流。
拾歡取來了小提琴,架在肩膀上,為辰影拉這最後一曲。
拾歡小時母親曾經安排她學習樂器,所有樂器唯有小提琴還算不錯,後來她接觸到軍械的東西,深深的迷戀上了軍械;她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學習樂器,改報了跆拳道,格鬥等等不適合女孩子學習的東西,不顧父母的強烈反對,一意孤行的報考軍校,她想做一個軍人。
認識兵鬼的人以後,打打鬧鬧,出生入死,感情越來越好,她曾經在許盡生日的時候獻醜的拉過小提琴算是慶祝;但她已經好多年沒碰小提琴,手指又因為終日拿槍磨得全是老繭,早已找不到當初拉小提琴時的手感,那首曲子拉的糟糕透了,所有人都嘲笑她,別人拉琴要錢,她拉琴是要命。
唯有辰影紅著臉,笑著說:“挺好聽,真的。你拉完吧,我聽著呢!”
最終拾歡沒有拉完那支曲子,因為覺得丟臉,咋呼的徒手劈斷了小提琴,表示再也不拉小提琴了。
辰影喜歡拾歡,雖然從來都沒說出口,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宋遙曾經勸過辰影,喜歡就告訴她。
辰影這個人其他方面熱情又衝動,唯獨在感情這方面成熟內斂的不像話,他怎麼都不肯對拾歡說出口壓抑在心頭的炙熱感情。
他和宋遙說:“她又不喜歡我,說出來只會讓大家都尷尬,不說大家還是兄弟,說出來連兄弟都做不成了。”
他很喜歡拾歡,但更在乎著兵鬼的團結性,如果因為自己對拾歡的感情而造成兵鬼不團結,有隔閡,他願意永遠保留這份喜歡在心裡,以兄弟之名陪在她的身邊,以兄弟之名擁抱她。
那把被拾歡徒手劈斷的小提琴後來辰影將它修好了,但沒有還給拾歡,他一直留著,像是留著一份念想。
那把被辰影修好一直珍藏的小提琴就是此刻拾歡正在拉著的這把,而她此刻拉著的這一支曲子就是當初那支沒有拉完的《歡樂頌》。
還是一樣的那群人,還是一樣的難聽,卻再也沒人嘲笑她拉得難聽,也再沒有人紅著臉說:挺好聽的,真的。你拉完吧,我聽著呢!
拾歡拉著小提琴,白淨的容顏早已潮溼氾濫成災,最後一個音調落下,她蹲在地上,哭得直不起身子,嘴裡一直呢喃著三個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今天你終於聽到老十把曲子拉完了,應該沒有遺憾了吧。安心的走,我們會替你好好照顧她。”姬夜熔傾身替他整理了一下領帶,還有衣袖。
從襯衫的縫隙裡隱約看到他的手腕有針線縫合,眼神倏然寒冽了。
許盡走上前將拾歡扶起來,扶著她走到辰影的面前。
拾歡的雙手將小提琴放在了辰影的胸前,聲音哽咽:“這是我最後一次拉小提琴了,以後我再也不會拉小提琴了,就讓這把小提琴代替我陪著你。”
姬夜熔側頭看向許盡,“你帶老十去休息,其他人該做什麼做什麼,讓我和宋遙單獨陪陪辰影。”
許盡點頭,近乎是半抱著將拾歡帶離教堂。
其他人也陸續離開,只剩下姬夜熔和宋遙,還有陪著她進來卻一直站在旁邊沉默的連默。
姬夜熔眸光掃向他的俊顏,聲音響起平靜的沒有絲毫的情緒,“你也回總統吧,送完辰影,我會回夜園。”
連默深邃的眼眸裡流過一絲心疼與憂色,可這個時候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是會依著她的。
“我先回總統府處理一些事情,晚些來接你。”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回總統府。
姬夜熔這個時候不想與他爭辯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點頭,目送他峻拔的身影離開。
為了保障姬夜熔的人身安全,連默走的時候特意將陳速留了下來。
教堂的門關上了,偌大的空間裡只剩下姬夜熔和宋遙,還有一個永遠沉睡的辰影。
她轉身眸光瞬也不瞬的盯著辰影,冷冷的開口:“辰影死前究竟經歷了什麼?”
宋遙眸光一怔,隨之苦笑,他就知道瞞不了她。
“辰影死前手腳筋都被人挑斷了,舌頭被人拔了,他說不出話,但根據他的口型判斷,他應該是叫了你和老十的名字,沒來得及再多說,就走了。”
佇立在棺木旁邊的身影筆直而僵硬,垂在身側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