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他會沒事的是吧?”繡心緊緊地握著他的手;唯恐一鬆手就徹底失去他了。他流了好多血;她甚至難以想象;人怎麼會有那樣多的血流出來。
“江御醫說王爺會沒事兒的;他馬上就會醒過來了。”紫萱看著繡心流眼淚,心慌得不行,也跟著哭了起來;“姐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貪玩,若不是我,你們也不會落入那樣的險境裡去。”
繡心疲憊地道,“不關你的事,你若是不走開,他們說不定連你和我一起綁了。”
繡心拿走敷在王甫生額頭上的毛巾,將已經溫熱的毛巾重新放在水盆裡擰了擰敷在他額頭,“還是這麼燙……”
“姑娘,張御醫在來了。”
“快請他進來。”
跟著張御醫一起進來的還有戰雪。昨日,就是戰雪及時趕到才將所有人救下的。五皇子被抓住送往京城,一干亂黨也被下了大獄。一切看似都結束了。
張御醫先替王甫生把了把脈,然後慢慢地解開他的衣裳,小心地揭開他腰間纏繞著的一圈又一圈的染著血的紗布。
所有的紗布拿了下來,繡心清晰地看到一道長長的,深深的,猙獰的,仍然在往外滲著血的傷口!她的手握在胸口,心痛得難以呼吸。
張御醫小心地將配好的藥敷在他的傷口上,然後慢慢地用乾淨的紗布重新包紮好傷口。
“張御醫,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老夫不知,王爺他受傷太重,失血過多,身子又發了高熱,實在是沒辦法給姑娘一個確切地答覆啊……”
“好,我知道了。”繡心的聲音崩得緊緊地,彷彿只要一碰就會碎掉一般。
戰雪握住了繡心的肩膀,“繡心,別太擔心了,他會挺過來的。因為有你啊……”
戰雪的視線落在小桌上那原封不動的飯菜,紫萱對著戰雪搖了搖頭。戰雪揮了揮手,“把那些飯菜都撤下去罷,熬一碗參茶來。”
“是。”翠香應道。
過了一會子,翠香端了一碗熱騰騰的參茶過來,戰雪接過碗,用勺子舀了一勺遞到繡心嘴邊,“喝一口罷,看你的臉色難看成這樣,從昨日起,你就這麼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熬著,怎麼受得住?”
繡心依舊搖頭,“我怎麼喝得下?”
“不喝也得喝。”戰雪強硬地道,“張嘴。”
半強迫地喂繡心喝完一整晚參湯,戰雪才鬆了口氣,瞧了王甫生一眼,“我父親常年征戰沙場,早年也曾受過一次大傷,遇到一個和尚,他給了我父親一包藥,敷上之後不僅退了熱,傷口也很快好了。我父親已經派人去尋那人了。等找到他,王爺就沒事了。”
“戰雪!”繡心握著戰雪的手,“戰雪……一定要快點,快點,我怕他……我怕他……”
“放心,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戰雪擁住戰雪,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一切都會好的,繡心……”
又是一夜過去。
繡心從噩夢中驚醒,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伸手去拭王甫生額頭的溫度。他額頭上的溫度更加地灼熱了。那種溫度燙得她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相公?相公!”
王甫生躺在床上,緊緊地閉著眼睛,嘴唇乾裂,面無血色。
“張御醫,張御醫!”繡心猛地站起來,尖聲喊道,“張御醫!快來,快來看看他!”
沒一會,張御醫急匆匆地趕過來將手擱在了王甫生的手腕上,慢慢地,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他的身上怎麼會這麼燙啊,怎麼辦?怎麼辦……”繡心的眼淚一滴滴地往下流,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張御醫臉色難看地搖了搖頭。
“張……張御醫,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王爺他恐怕是……”
“恐……怕……是什麼……”繡心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恐怕撐不下去了……”
“啊!姑娘!姑娘!”蘭香忙摟住繡心,“姑娘!”
張御醫替繡心把了把脈,“崔姑娘這幾日未曾休息,又不吃不喝,姑娘身子原本就弱,又是大病復原,現如今又哀傷過度……姑娘這樣,恐怕幾日都醒不過來,不過好在並不是什麼大病。”
一邊的戰雪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問道,“王爺他真的沒救了?”
張御醫嘆了口氣,“傷口已經感染了,那一刀砍得太深,實在迴天乏力啊。”
戰雪聞言,臉色亦灰敗了下去,“怎麼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