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卻遙望著遠處聳入雲際的往生崖,眸子裡的渴望之光已然麻木僵化,似乎從來沒眨過眼。
落魄的老丈人,他的父愛從來沒有變過,如往生島上隨處可見的堅硬的岩石。陰冷的海風吹拂著他凌亂的長髮,長髮動盪,如同一卷又一卷的鋼絲在飄;破爛的長衫也在飄,隨處可見蒼白的肌膚,唯一不動的,是他的眼神。
我只是心傷,淡然酸楚。並不像慣常會有一情節,大呼著他,朝他飛撲過去。我只是慢慢地走向他,像見一個老友,帶著淡淡的微笑。
當然,在這裡,我只是一個鬼類,一個很普通的鬼類,我只釋放出了鬼王的氣息,是這裡最低等的級別。因為在往生島上擺攤做服務的鬼們,最次也是鬼皇。
我平凡的外貌,普通實力的氣息,融入了漫漫的陰氣之中,如此不起眼。但我似看透了很多東西,四界六道之中,隨時存在著爭鬥博弈陰謀,能活來的,才是強者;能活來的,都會有生之波折,正如秦老丈人。
也許,這一切是秦長歌的劫,但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了他特別珍貴的一面——堅韌的父親,一個讓我願意向他致禮的存在。而我的父親,只是一個我必須去救的讓我鬱悶的存在。
也許我感覺不到父愛的存在,但我願意有一天,讓父親感受到兒子的孝行。
當我走得離秦長歌還有五米之遠時,他看到了我,但如同沒有看到,只是看我一眼,便又轉頭,遙望遠遠的往生崖。
那時,他前後各有一名鬼仙,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我自不以為然。
可是,對面的山峰上,一名生得白麵如玉的半聖天將,對我冷斥道:“那鬼王,想幹什麼?插隊?滾後邊排隊去!”
我暗自不爽。天界之將,竟如此無禮狂傲麼?
我仰頭看著那天將,正待說話,他又冷道:“看什麼看?滾後邊排隊!還要我說幾遍?”
我道:“神將想多了,在只不過是來找人的。”
“混蛋!竟然說我想多了?今天此地不準找人,這裡也沒有人,全是賤的鬼類。”天將簡直太無禮,極霸道,冷吼起來。
靠!這傢伙,一竿子得罪了所有鬼類了,引得不少鬼們敢怒,卻不敢言。秦長歌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望往生崖去,似乎漠然不關心。
反正,現在這局面,已經引起了所有鬼類的注意了。連那些做生意的,也出門望來了。大家的意思很明白,就想看看一個半聖級別的天將,如何對付一個頂嘴的小鬼皇。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