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露出個無奈的表情,“細膩的細……我說的是性格。”
“是啊,我也說的是性格——粗獷的粗。”紅頭髮不懷好意,“你想哪兒去了?思想咋這麼髒呢!”
大夥又笑。
這麼一來二去,江水不高興了,二話沒說把這群人趕走了。四月天還寒,沒人願意在風夜中逗留,三三兩兩地,開車的開車,蹭車的蹭車,一下子都走光了。
蔡新星和蔡明星攔了出租走,路上,蔡新星還回味著方才的歡聲笑語和美味佳餚,忽聽身旁人說:“沒戲了沒戲了……”
他耳朵賊,馬上轉頭問:“你說什麼沒戲了姐?”
蔡明星一激靈,慌忙搖頭:“沒什麼。”
“你說嘛說嘛!”
蔡明星頭一歪,假寐了。
蔡新星撅著嘴嘁了一聲,也轉過頭看一路倒退的風景了。
另一邊蔡明星睜開眼,快閃而過的景怎麼也落不到她眼底。腦海中一幕又一幕,全是揮之不去的過往。
她的眼睛越發酸澀,覺得自己好可憐。她好自卑。
她看見他那樣充滿愛意的眼神,那時候便如遭雷擊。沒戲了,她做什麼怎麼做都沒戲了。
疾馳的計程車裡,蔡明星第十一次無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的象牙。帶著無盡的,對自我的悲憫。
☆、尋找真相的女人
楊梅睡得早,起得晚,家裡已經空無一人。廚房高壓鍋裡是番薯和玉米,開啟鍋蓋還冒著熱氣。味道特別香。
她看一眼就把蓋子蓋回去了。
這時候門鈴響了,她開了門,把紅頭髮迎進來。
“江水呢?”她問。
紅頭髮往鞋櫃上一靠,“和劉老闆有事兒去了。”見楊梅和他似的,也那麼站著不動,就解釋道:“水哥老早就不跑圈了,幹這個危險大嘛,現在有錢有路子了,肯定得脫身。”
楊梅點點頭,“他現在做什麼呢?”
紅頭髮說:“跟著劉老闆做生意呢。”
不等楊梅繼續問,紅頭髮另起個話題:“水哥今天沒空,叫我過來陪你去超市看看有啥要買的。”
還真有。
今早她起床,發現大姨媽來了。家裡沒衛生巾,上廁所的時候她想著一會兒下樓買一包的,臨時就拿衛生紙墊著。直至剛才都還好,現在紅頭髮一提,她忽然就覺得墊著衛生紙不太舒服了。
於是換了衣服馬上去了超市。
從超市回來,紅頭髮就回去了。楊梅在客廳沙發上坐下,屁股還沒坐熱,門鈴又響了。這回來的是個大媽,一問才知道是江水叫的鐘點工。
電話裡,楊梅說:“剛搬進來叫什麼鐘點工啊。”
“你睡了後他們還鬧了會兒,客廳那挺髒的。”
楊梅停了停,下意識朝拖地的鐘點工看去,“其實我來就好。”
江水也停了停,像是把手機換了一隻耳朵來聽。他說:“楊梅,你來北京,是要過好日子的。”
鐘點工把活幹完,楊梅問她:“你們是怎麼計費的?”
她答:“現在是30塊一小時。”
楊梅點點頭,把鐘點工送出去了。
30塊一小時,嗬,楊梅想,現在江水真捨得花錢。
下午五點,江水回來了。帶了一隻肥碩的烤鴨,香噴噴,油乎乎,用袋子包裹著還能嗅出氣味來。江水看起來心情頗好,比往常多吃了一碗米飯。
“大米特別香吧?”
楊梅看他一眼,“你特別餓吧?”
江水挑一挑眉,用筷子夾了米飯直接送楊梅嘴裡去,“你仔細嚐嚐。”
這下嚐出與眾不同來了。
“這什麼米?”她問出他想回答的問題。
“泰國香米。”他答,“這米做飯特別好吃。我問過了,東北大米煮粥好,泰國香米做飯好。”
“嗯。”她笑他說米也說得這麼高興,“你以前都吃什麼米的?”
他搖搖頭,道:“不知道,普通米吧,反正不如這個好吃。”
她調侃:“哦,以後都打算吃這米啦?”
他一本正經地答:“總吃它肯定會厭,再說了,還有更好的米吧。”
“你現在越來越有追求了。”她笑說。
“人總是要往好處看,往高處走的。”
晚飯過後,倆人窩在客廳沙發上看電影,這臺電視能看3D,他們戴了眼鏡選了一部愛情片。
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