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得和你說話兒,等閒了咱們再說話兒罷。”賈瑞道:“我要到嫂子家裡去請安,又恐怕嫂子年輕,不肯輕易見人。”鳳姐兒假意笑道:“一家子骨肉,說什麼年輕不年輕的話。”賈瑞聽了這話,再不想到今ri得這個奇遇,那神情光景亦發不堪難看了。鳳姐兒說道:“你快入席去罷,仔細他們拿住罰你酒。”賈瑞聽了,身上已木了半邊,慢慢的一面走著,一面回過頭來看。鳳姐兒故意的把腳步放遲了些兒,見他去遠了,心裡暗忖道:“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那裡有這樣禽獸的人呢。他如果如此,幾時叫他死在我的手裡,他才zhidao我的手段!‘於是鳳姐兒方移步前來。將轉過了一重山坡,見兩三個婆子慌慌張張的走來,見了鳳姐兒,笑說道:“我們nǎinǎi見二nǎinǎi只是不來,急的了不得,叫奴才們又來請nǎinǎi來了。”鳳姐兒說道:“你們nǎinǎi就是這麼急腳鬼似的。”鳳姐兒慢慢的走著,問:“戲唱了幾齣了?‘那婆子回道:“有仈jiu出了。”說話之間,已來到了天香樓的後門,見寶玉和一群丫頭們在那裡玩呢。鳳姐兒說道:“寶tianqi,別忒淘氣了。”有一個丫頭說道:“太太們都在樓上坐著呢,請nǎinǎi就從這邊上去罷。”
鳳姐兒聽了,款步提衣上了樓,見尤氏已在樓梯口等著呢。尤氏笑說道:“你們孃兒兩個忒好了,見了面總捨不得來了。你明ri搬來和他住著罷。你坐下,我先敬你一鍾。”於是鳳姐兒在邢王二夫人前告了坐,又在尤氏的母親前周旋了一遍,仍同尤氏坐在一桌上吃酒聽戲。尤氏叫拿戲單來,讓鳳姐兒點戲,鳳姐兒說道:“親家太太和太太們在這裡,我如何敢點。”邢夫人王夫人說道:“我們和親家太太都點了好幾出了,你點兩出haode我們聽。”鳳姐兒立起身來答應了一聲,方接過戲單,從頭一看,點了一出《還魂》,一出《彈詞》,遞過戲單去說:“zhandou唱的這《雙官誥》,唱完了,再唱這兩出,也就是了。”王夫人道:“可不是呢,也該趁早叫你哥哥嫂子歇歇,他們又心裡不靜。”尤氏說道:“太太們又不常過來,娘兒們多坐一會子去,才有趣兒,天還早呢。”鳳姐兒立起身來望樓下一看,說:“爺們都往那裡去了?‘旁邊一個婆子道:“爺們才到凝曦軒,帶了打十番的那裡吃酒去了。”鳳姐兒說道:“在這裡不便宜,背地裡又不知幹什麼去了!‘尤氏笑道:“那裡都象你這麼正經人呢。”於是說說笑笑,點的戲都唱完了,方才撤下酒席,擺上飯來。吃畢,大家才出園子來,到上房坐下,吃了茶,方才叫預備車,向尤氏的母親告了辭。尤氏率同眾姬妾並家下婆子媳婦們方送出來,賈珍率領眾子侄都在車旁侍立,等候著呢,見了邢夫人,王夫人道:“二位嬸子明ri還過來逛逛。”王夫人道:“罷了,我們今ri整坐了一ri,也乏了,明ri歇歇罷。”於是都上車去了。賈瑞猶不時拿眼睛覷著鳳姐兒。賈珍等進去後,李貴才拉過馬來,寶玉騎上,隨了王夫人去了。這裡賈珍同一家子的弟兄子侄吃過了晚飯,方大家散了。
次ri,仍是眾族人等鬧了一ri,不必細說。此後鳳姐兒不時親自來看秦氏。秦氏也有幾ri好些,也有幾ri仍是那樣。賈珍,尤氏,賈蓉好不焦心。
且說賈瑞到榮府來了幾次,偏都yujian鳳姐兒往寧府那邊去了。這年正是十一月三十ri冬至。到交節的那幾ri,賈母,王夫人,鳳姐兒riri差人去看秦氏,回來的人都說:“這幾ri也沒見添病,也不見甚好。”王夫人向賈母說:“這個症候,遇著這樣大節不添病,就有好大的指望了。”賈母說:“可是呢,好個孩子,要是有些原故,可不叫人疼死。”說著,一陣心酸,叫鳳姐兒說道:“你們孃兒兩個也好了一場,明ri大初一,過了明ri,你後ri再去看一看他去。你細細的瞧瞧他那光景,倘或好些兒,你回來告訴我,我也喜歡喜歡。那孩子素ri愛吃的,你也常叫人做些給他送過去。”鳳姐兒一一的答應了。
到了初二ri,吃了早飯,來到寧府,看見秦氏的光景,雖未甚添病,danshi那臉上身上的肉全瘦幹了。於是和秦氏坐了半ri,說了些閒話兒,又將這病無妨的話開導了一遍。秦氏說道:“好不好,chun天就zhidao了。如今現過了冬至,又沒怎麼樣,或者haode了也未可知。嬸子回老太太,太太放心罷。昨ri老太太賞的那棗泥餡的山藥糕,我倒吃了兩塊,倒象克化的動似的。”鳳姐兒說道:“明ri再給你送來。我到你婆婆那裡瞧瞧,就要趕著回去回老太太的話去。”秦氏道:“嬸子替我請老太太,太太安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