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其他人這才注意到,雲霧現在的狀況的確不怎麼好。一身的血斑未必都是別人的血。他肯定也受了傷,現在不過是勉強支撐罷了。
現在被方元戳穿這個事實。雲霧表情微微一變,然後獰笑道:“沒錯。你說對了,我腿上的確是受了傷,跑不動了。不過我要殺一個人,那是綽綽有餘的事情,你們要不要看看?”
在說話之間,雲霧卡著何生亮的脖子後退兩步,他手臂力量很重,讓何生亮呼吸困難,憋得臉面通紅。
“爹呀。”小胖子驚叫起來,憂心如焚。
“住手……”範離沉聲道:“放開他,我們讓你離開。”
“等我離開之後,再追出去把我撂倒麼?”雲霧冷笑道:“明知道我受了傷,肯定跑不遠,又何必欲擒故縱。”
“那你想怎麼樣?”範離保證道:“只要你放人,一切都好說。畢竟這裡又沒有寶藏,不值得拼個你死我活的。”
“我可以起誓,只要你把人放了,我們立即走。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走我們自己的獨木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絕對不再摻和這事了。”
範離半是勸阻,半是警告道:“你們有什麼私人恩怨,你們自己解決好了,千萬不要牽連無辜。不然的話,你也不要想好過。”
“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雲霧嗤笑道:“你們已經參與進來,現在想置身事外,哪有這樣的好事。就像他們幾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又怪得了誰?”
“不說廢話了,你們幾個,先把他們兩人給我綁了。”
一瞬時,雲霧用刀尖指了指方元和連山和尚,然後狠聲道:“把他們綁好,然後再把人送過來,我就放了他……”
“什麼。”眾人立時一驚,馬上明白了雲霧的險惡用心,這分明是要分化他們,讓他們內訌啊。這一招,不僅狠,更十分的陰損。
“猶豫什麼,快點動手。”
另外,雲霧也不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刀尖直接在何生亮的臉頰滑過,一抹殷紅的血痕就悄無聲息浮現,像桃花一樣絢爛。
見此情形,範離一咬牙,轉頭道:“大師,方師傅,事急從權,不好意思了。”
“阿彌陀佛。”連山和尚苦笑起來,然後坦然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願意過去換回何師傅,你們就不必為難方師傅了。”
“大師……”範離感覺很慚愧,但是親疏有別,相比之下他還是覺得徒弟比較重要。迫不得已,只好委屈連山和尚了。
“兩個人一起綁,不要給我玩虛的,不然的話,你們懂的……”雲霧威脅起來,手中的刀尖寒光閃爍,透出銳利的光芒。
其他人也明白,雲霧的威脅可不是在開玩笑。看看橫七豎八的屍體就知道了,他發起狠來連同伴也殺,名副其實的亡命之徒,殺人如割草,絕對不會有什麼顧慮。
“兩位,對不住了。”範離有兩分掙扎之意,不過最終還是揮了揮手,旁邊幾個人自然把方元和連山和尚圍了起來。
“你們……”方元忍不住退步道:“有話好好說,他居心險惡,你們看不出來嗎?不要上當啊……”
“師叔,回頭我給你磕頭賠罪。”
小胖子第一個動手,整個人一撲上去,手腳好像八爪魚一樣把方元纏住。與此同時,旁邊的人一湧而上,輕而易舉把方元五花大綁,綁得好像粽子似的,讓他動彈不得。
“哈哈,很好,把人送過來吧。”雲霧笑道,有幾分得意之色。在危急的關頭,翻手為雲覆手雨,把敵人玩弄於鼓掌之間,他自然得意的理由。
“阿彌陀佛。”連山和尚也被綁住了,但是口舌沒被堵住,自然還能說話:“雲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現在懺悔還來得及,不要一錯再錯……”
“聒噪。”雲霧厲聲道:“虛偽,如果放下屠刀,真能立地成佛,那麼還要法律做什麼。你少來說教,那一套邪門歪理,我比你還熟。”…
連山和尚頓時啞口無言,畢竟雲霧也不算是在撒謊,他當年作為戴雲寺下任主持的熱門人選,自然是精通佛理,能說會道。
也要承認,在科技發達的今天,無神論已經深入人心了。估計宗教人士研究佛法,也是把它當成修心養性的功夫,尋求心靈上的寄託慰藉,而不是真的指望成仙成佛。所以對於佛經上的一些道理,不要說雲霧了,恐怕連連山和尚自己也未必相信。
總之,作為佛門的叛徒,雲霧對於佛門的經義,肯定是十分的反感,聽了就覺得刺耳,自然不會有什麼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