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我也不懂。”大姨搖頭道:“當年我也問過爸,他說這是法器。”
“法器!”方元目光一閃,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沈崢笑眯眯走來問道:“方師傅,樹幹立好了,接下來還有什麼指示?”
筆直的樹幹,直立在墳塋旁邊,樹幹的高度,基本上與存留下來的廳牆齊平了。不過大家還是覺得很奇怪,不明白方元讓人砍伐這一根樹幹做什麼。
“好了麼,那就開始吧。”方元點了點頭,正想走過去。
忽然,大姨拿起法衣披開,有些激動道:“穿上這個吧。”
“呃……”方元一愣,旋即露出笑容:“好。”
方元本來想自己披上法衣的,但是大姨硬要幫忙,那隻能聽之任之了。不過大姨的動作十分熟練,替方元披上法衣之後,又順手繫上釦子,另外還有一頂軟帽。
轉眼之間,一代神棍……哦不,應該說,一個豐朗神俊,氣度不凡的陰陽先生,就這樣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乍看之下,大姨低頭抹了下眼睛,有幾分傷感之色。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方元已經不是第一回穿法衣了,所以也沒有什麼不自在的感覺,反而一臉淡定從容的神態,坦然自若。
“阿元……”然而方元的父母,看到兒子忽然變了個模樣,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
“帥吧?”方元微微一笑,輕輕一轉身,衣袂飛揚,充滿了出塵之氣。也真別說,他披上這法衣,十分的契合,不大不小,彷彿量體定製。
旁邊,沈崢毫不猶豫的奉承道:“方師傅丰姿神韻,道骨仙風啊。”
方元無奈一笑,當一個大富豪徹底放下身段,不斷的討好拍馬屁的時候,他承認自己是有些心情舒暢,但是更加清楚,沈崢所求之事,恐怕很麻煩。
方元暗暗搖頭,隨之振奮起來:“算了,那是之後的事情了,當務之急,還是要彌補母親的過失,完成外公的真正遺願。”
想到這裡,方元環顧道:“一會兒的動靜可能有點兒大,大家先出去避一避吧。”
“動靜大?”眾人愣住了,不是很明白。
反倒是沈崢眼睛一亮,幫腔說道:“大家避開一些為好,免得打擾了方師傅辦事。”
連沈崢這個外人都這樣知情識趣,方元父母還有大姨一家人,也只好壓住好奇心,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門口,方母終於忍不住問道:“姐,你知道阿元要幹什麼?”
“……應該和爸當年做的事情差不多。”大姨遲疑道。
“這怎麼可能,他又不懂。”方母很吃飯,不斷搖頭表示不信。
“我記得爸當年說過,小元從小聰明,是學陰陽的好苗子。”大姨輕聲道:“我聽出來了,爸當年就想讓小元接他的班。可是他去得早,這事就沒有了下文。不過爸應該沒有死心,所以在臨終的時候,把他的那些書全部留給了你,讓你帶回去。”
方母一聽就明白了,驚訝道:“姐,你是說,阿元看了那些書,就會了?”
“肯定是這樣。”大姨點頭道:“這是爸的安排,讓你把書帶回去,小元耳濡目染之下,肯定產生了興趣,學了起來。”
“不對啊。”方母皺眉道:“我記得,他好像不怎麼感興趣,還打算把書給扔了呢。後來被我揍了一頓,這才老實下來。”
“我倒是曾經見他翻過幾次……”方父忽然插嘴道:“被我發現了,又慌忙把書放好。”
“嗯?”方母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他在偷偷的學?”
“有可能……”
在眾人揣測之時,宅中的方元卻在抬頭打量拆空了的屋頂,忍不住苦笑起來:“外公,你也是冤,明明是想告訴大家,房梁千萬不能動。可惜卻被會錯了意,不僅房梁遭殃,連屋頂都保不住了。”
“燕子繞樑,富貴綿長。缺少了一根主樑穩固,氣聚半而散化,再精妙的佈局,也發揮不了絲毫的作用。”方元表情一片肅穆:“今天,我來為你正名,讓大家知道,不是你的實力不行,而是陰錯陽差罷了。”
方元十分明白,他外公活躍的年代,恰好是風水陷入最低潮的時候,外公空有一身實力,卻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時運不濟,懷才不遇,這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一代大風水師,只能剋制住自己,不敢太過彰顯自己的能力,以至於在去世的十幾年後,被人汙衊成為江湖騙子。這事方元絕對不能忍,打算徹底張揚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