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無語,覺得劉川這個人,還真是複雜。前一秒鐘,還是十分關心自己的樣子,後一秒鐘,立即翻臉不認人了。
對此,方元肯定反駁起來:“之前我不是說過了嗎,在鎖定了目標之後,我就用了兩天時間,把河流的來龍去脈都梳理清楚了,這才確定這裡是風水吉地。”
“金生麗水,小吉之地,可有可無。”劉川搖頭道:“方師傅,難道你就不清楚,小吉之地只能為家,中吉之地才勉強為村的道理嗎?”
“小吉為家,中吉為邑,大吉為城。”方元點頭道:“這是常識,我自然清楚。”
“既然清楚,為什麼還犯這種低階錯誤?”劉川寸步不讓,得理不饒人。要知道現在可不是私底下的交流切磋,而是明刀明槍的對上了,他可不能謙讓。
“因為在我看來,只要因勢利導,就算是小吉之地,照樣也可以提升成為中吉之地。”方元胸有成竹道:“轉禍為福,納氣生旺,這才是風水的真諦。”
劉川心中一震,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方師傅,要論說,只要不啞,誰都可以說得頭頭是道,天花亂墜。問題在於,風水不是說出來的,要做得出來才是本事。恕我眼拙,不知道方師傅打算怎麼做,竟然能夠提升這裡的氣運。”
“很簡單,就是一個字,鎖。只要把氣運鎖起來就可以了。”方元微笑道,神采飛揚,信心十足。
“鎖?”剎那間,眾人面面相覷,十分不解。
“怎麼鎖?”虞越急忙請教起來,這種事情肯定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呀。
方元笑了,認真問道:“虞先生,如果按照我的構想行事,那麼動靜或許比較大,而且原村樓房要被毀去一半。對於這樣的結果,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嗯?”
聽到這話,虞越立即遲疑起來,隨之就有了決斷:“沒事,反正按照原來的打算,就是打算把村子樓房推倒了重建,所以別說毀去一半,就是全毀了也沒關係。總之一句話,只要效果好,一切都不是問題。”
“這樣最好不過了。”方元滿意點頭,然後轉頭道:“居士、劉師傅,你們覺得,就水流的形勢而言,什麼樣的水勢屬於吉水?”
“水勢?”劉川微微皺眉,儘管不解其意,不過還是據實道:“一般來說,曲折環抱,顧盼有情,最為吉利。”
“對。”古月居士十分贊同:“不管是九曲水、御街水、金城水、橫抱水等等,本質上都離不開環抱兩字。”
“是嗎?”方元一笑,然後說道:“環抱生情,自然最吉,但是我覺得,交、鎖、織、結四種水勢,也屬於吉水。”
“交、鎖、織、結!”古月居士和劉川微微一怔,隨之若有所思。
“雙流匯合謂交,橋樑閣樓鎮之謂鎖,水源遠流不斷謂織,聚集如湖謂結。”方元逐一解釋道:“在只談水勢的情況下,不考慮其它因素,交、鎖、織、結,絕對是吉水。”
古月居士和劉川沒有意見,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適時,劉川問道:“所以方師傅打算在金水之間,建橋關鎖水口增加此地氣運?”
如果真是這樣,劉川在高興之餘,也會很失望的。因為金生麗水的河流,本身已經潺潺款款,自然有情,就算再多修幾條橋樑,也截留不了多少氣運。要是方元真這樣做,純粹是多此一舉,屬於沒有必要的昏招敗筆。
與此同時,方元輕輕搖頭道:“不,我說的鎖,可不是浮於表面的鎖,而是交、鎖、織、結四種水勢混合起來的鎖。”
眾人又愣住了,更加不理解起來。
困惑之下,虞越乾脆問道:“方師傅,直說了吧,你打算怎麼做?”
“開塘擴湖,擷取雙流氣運,使之成為金盆聚水之勢。”方元不再賣關子了,語氣激昂道:“到時候交、鎖、織、結四種形勢,完全匯聚一湖,新村落坐落在湖邊,受其福澤蘊養,還怕風水不好嗎?”
“什麼?”一時之間,虞越等人瞠目結舌,完全呆住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方元的野心居然這麼大,敢在水脈上動手腳。
一瞬間,劉川驚聲道:“你瘋了,你截了上游的水源,讓下游的人怎麼辦?一條水龍,潤養的可不僅僅是一村幾十戶人家,或許底下還有幾萬人靠它生活,你為了一己之私把河流截斷,不怕底下的幾萬人抗議,釀成大禍嗎?”
這不是劉川的危言聳聽,而是切切實實的事實。水是生命之源,為了爭水,無論古今,都發生了許許多多血淋淋的鬥爭。
如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