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霆烈看著尤念兮藏不住震驚的臉,知道費芷柔並沒有向尤念兮提過他的事。大概一個字都未提過。
她就真的想要把他抹去嗎……
“大隊長?誰是大隊長?”還沒從那個答案裡震驚過來,尤念兮又聽到一個奇怪的稱呼,不由地問道。
“裘景時,你們的大老闆。他和我曾經在一個部隊,是我的大隊長。”郎霆烈直言不諱。費芷柔是尤念兮懇請裘景時幫忙隱匿身份,無聲無息地藏在W市,藏在時音公司的。對這個費芷柔的閨中好友,郎霆烈當然要予以威懾,讓她不要妄想再幫費芷柔逃走。當然,他也會給予糖衣炮彈,“賄賂”好費芷柔現在唯一信任的人。
“你和裘先生,是……戰友,是老相識?”尤念兮瞠目地站在原地。她怎麼都想不到這兩個男人之間還會有如此淵源,看來這次,費芷柔真是插翅也難飛了!
郎霆烈沒有再說話,趁尤念兮發呆,往門外邁了一步。
“等等!”郎霆烈的移動,讓尤念兮迅速反應過來,也發現自己跑了題,還沒問最關鍵的問題,她又擋用身體擋在郎霆烈面前,“如果費芷柔是你的未婚妻,如果你們相愛,她為什麼要逃跑!你不知道,她這一年來……”
“雷玄!”郎霆烈忽然高喊了一句。
“狼頭。”聽到呼喚,雷玄已經從旁邊的房間裡走出來,看到用身體擋在郎霆烈面前的尤念兮,隱隱地蹙起眉,閃過不悅。
“你看著尤小姐,保護她安全!”郎霆烈一個靈活的側身,已經從尤念兮的身前轉到了身後,邁著大步往外走。走了幾步,他又飛快地跑起來。
尤念兮是費芷柔的朋友,也是幫助她、陪伴她的人,郎霆烈不能對她動粗。可她這樣總是擋著自己,實在讓他惱火!那就交給雷玄吧,這個冷男不會在乎女人的想法,也不用去擔心尤念兮會在費芷柔面前說什麼壞話。
他惱火,當然惱火!
因為當他看見客廳時,竟然發現那裡沒有了人影!無論是費芷柔,還是喬睿,都不見了蹤影!
該死!肯定是費芷柔讓尤念兮來絆住自己,她卻和喬睿出去了!
這個女人想幹什麼,是想逃跑,還是想找個男人來氣自己!
牙根咬得生生作響,郎霆烈跑出了別墅,飛快地發動了汽車。根本不用問尤念兮,他有的是辦法知道他們去了哪,也能在最短時間找到他們!
別墅外,一輛越野車電掣般喧囂著離開。別墅裡,卻是安靜到了極點,像是所有人都離開了一樣。
雷玄靠在走道的一側,一條大長腿橫越了走道,抵在另一側的牆上,擋著尤念兮的路,雙手插在褲帶裡。那樣子要多酷有多酷,要多帥有多帥,看得尤念兮心跳砰砰地加速。當然,那冰霜的臉,也是要多冷,有多冷!
不過,尤念兮習慣了。從第一次見到他,到後面無數次悄悄地看他,他都是這樣的神情,沒有色彩,卻已經在她心裡勾勒出最美麗的畫。
為什麼會愛上他……尤念兮說不出來。只是那天黃昏,她正好經過校園一角很少有人去的籃球場。正好看見一個高個的少年,奔跑,跳躍,灌籃……
快十八歲的他,已經長了健壯的肌肉,有著寬厚的肩膀,比校園裡其他青蔥少年看著都要健康,力量十足。不停運動的他,大汗淋漓,汗水在夕陽的照射下泛著近乎金色的光芒,整個人都像金子般在閃耀,在尤念兮的眼裡閃耀。她沒有走過去,一直在鐵欄杆後靜靜地看著。她還是剛進學校的高一學生,她不知道他是誰,只知道這個大男孩幾乎實現了她這顆少女心的全部想象。那份震撼,就像她第一次看到俊美無比的太陽神阿波羅的雕像,不,比那還遠遠超過!
他打球打得很認真,全然不去看周圍的事物。可尤念兮還是害怕被他發現自己的偷窺,藏在了一處陰影裡,一直看著他,直到他終於又完成一個漂亮的三步上籃,而後靜靜地站在籃板下,背對著尤念兮的方向,任籃球滾遠,他卻始終像顆被紮根的樹,一動不動……
那一刻的靜默,那個站在夕陽下高大卻異常安靜的身影,那樣的孤單,暗藏憂傷,讓尤念兮不知不覺流下了莫名的淚,抑制不住的淚。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邁動了步伐,不再面對那片近乎血色的夕陽,拿過掛在一邊的外套和書包,隨意地搭在肩上,走到籃球場的一邊,彎腰撿起籃球,然後從那邊離開了。
應該去圖書館的尤念兮,鬼使神差地跟在雷玄的後面。她不敢靠近,只能遠遠地跟著,遠得只要雷玄稍微加快一點步伐,便會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