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個城市,甚至還是與裘景時相識的人,那她總會有機會再遇到他,遇到他……
可沒想到,只是一面而已。
不過是自己的暗戀,就這樣離開,尤念兮沒什麼遺憾。只是……早知道會是這樣,她剛才應該多看他幾眼才對……可那樣匆匆的一眼,她只看到他對自己面無表情的臉,依然那麼英俊,那麼冰霜的臉龐……他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褪去了二十歲的青澀,散發著比以前更加致命的*力,*著她這隻飛蛾,想要不停地前往,前往……
在轉身時,尤念兮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但還是沒有停頓地拉著費芷柔的手,拽著她一起走上樓。
“你一個,我一個!”尤念兮從衣櫃里拉出兩個行李箱,放在費芷柔面前一個,“收拾點必要的東西,我們就走!”
費芷柔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一臉執著的尤念兮,心裡有感動,也有疼痛。
“對了,流夏,我們要去哪,想好沒?” 已經習慣了叫她“流夏”,尤念兮不打算改口,一邊往行李箱裡收拾必備的東西,一邊問道。
可是半天沒有回應。
尤念兮回頭看去,看到費芷柔還是怔怔地站在那,根本連箱子都沒有拿。
“流夏,怎麼了?”尤念兮放下手裡拿著的衣服,疑惑地看著她。
費芷柔也看著她,緩緩地,也堅定地說,“兮兮,算了,我不走了,你也別走了。我們留下來。”
“流夏……”尤念兮愣了一下,連忙說,“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我……”
“不是你,兮兮,”費芷柔坦然地笑著,卻閃過一絲悲涼,“而是因為我根本走不了。他不會輕易讓我走的,所以,我不逃了……我累了,也不想逃了。”
她走到尤念兮身邊,從行李箱裡拿出尤念兮已經放進去的東西,一件件地放回去,還是笑著,“既然遇到了,就坦然面對吧。總能解決的。”
放好後,又把行李箱放回原處,費芷柔走到尤念兮面前,拂去她額前凌亂的一縷發,揚著唇角,說,“解決之後,我們就能好好地正常地生活。”
“你想好了?”尤念兮神色凝重地看著費芷柔。
其實她能感覺到那個男人的強大。能成為裘景時的朋友,還被列為上賓,坐在裘景時的身邊,那個男人不是普通人。這大概也是費芷柔一直東躲西臧的原因。而這次,已經被發現的費芷柔怕是難以再逃掉了。
尤念兮甚至懷疑,那個男人早就知道陸流夏的真實身份,而今晚,不過是他的甕中捉鱉。
“想好了。”費芷柔點頭,表情平靜,“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我也去睡了。”
說完,她走出尤念兮的臥室,走回自己的房間。
沒有開燈,費芷柔在幽暗的光線中徑直走到了*邊,重重地躺了下了去,身心俱疲的無助。
她知道自己逃不了,又何必再連累關心自己的好朋友。
尤念兮是個性格開朗的女孩,她應該更快樂地生活,有好的工作,好的夢想,還有,好的愛人。
能再遇到自己愛慕的人,是難得的緣分,自己豈能殘忍地讓她也一起離開……
遲早要面對的……逃離了這麼久,卻還是能遇上,這是她逃不開的“劫難”,她只能臣服……
翻身,臉深深地埋進被褥裡。
唇齒間還有他的味道,一呼一吸間便濃濃地散開了,讓她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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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別墅裡所有的光亮都滅了,漆黑一片。
就和不遠處停著的汽車一樣,安靜無聲。
不過湊近了看,卻還是能看到一點紅光在車內閃爍,時明時暗。
她不逃了嗎?
一雙比夜黑的瞳孔映著這簇紅光,一樣在閃爍著,緊緊盯著眼前的房子。
看來他的警告,她聽進去了。
其實就算她聽不進去,她也無路可逃了。他已經向裘景時挑明瞭他和“陸流夏”之間的關係,沒有了那層“保護罩”,她就是他的囊中之物,插翅難飛了!
郎霆烈滿意地勾了下唇角,捻熄了菸頭,拿出電話。
“喂,蔣甦。”
“阿烈,”電話裡蔣甦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帶笑,“你明天回總部嗎?”
“暫時不回去了。”郎霆烈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叩,有節奏但沒有聲音,“這邊還有點事,我也正好和大隊長多聚聚。”
“是嗎?”蔣甦的聲音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