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霆烈抿唇,“對不起,大哥,連累郎氏了。”
這樣就是對他提問的沉默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郎霆逸並不在意。
“一家人說什麼連累。再說,那座小島買下來沒花什麼錢,因為L國根本就不知道它的價值,還以為買它的是個傻瓜。”知道郎霆烈心情很糟糕,郎霆逸揚起嘴角,當自己在說笑話,想放鬆一下弟弟的心情。可他這樣的人哪裡會逗人,連自己都會覺得冷場,也就不再說了。
“阿烈,下次別這樣了,”靜默了一兩秒,郎霆逸忽然嘆了口氣,低沉地說,“要想保護別人,得先保護好你自己。”
弟弟這樣的死扛,什麼都不說,當然不會是為自己。是為某一個他想保護的人。確實,M國再小也是一個國家,艾拉再怎樣也是一個公主,惹了她,誰都要被推上風口浪尖,不管什麼原因,不管是對是錯。郎氏能悄然化解這場紛爭,但這種身份和地位,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的。
郎霆烈震了一下,沒想到大哥能這樣地看穿自己。
可是,保護嗎?……是,又不是……因為那個人已經離開了,他再也不會去傷害,更加不會去保護了……
有手機鈴聲響起。
不是郎霆逸的。
可坐在沙發上的郎霆烈沒有動彈,不知道是心不在焉,根本沒聽見鈴聲響,還是壓根不想接。
鈴聲斷了幾秒後,又響起。
郎霆逸四下看了看,在桌腳那看到了不停閃光的郎霆烈的手機。大概是他脫下外套時掉落下來的。
他走了過去,把手機撿起,想要給郎霆烈,卻在看清來電顯示時,微微愣了一下。
尹南歌……
尹南歌……
只是看到這個名字,他的心就倏地揪緊了,揪得都疼了……
“尹南歌打來的電話,你要不要接?”把手機遞到郎霆烈面前時,郎霆逸依舊是往日的神情,冷肅的,沒有任何異樣。
尹南歌?
郎霆烈的思緒有些遲緩,但很快想起自己託付尹南歌在照顧費芷柔。她這時打來電話,難道費芷柔……
想起上次費芷柔失蹤的事情,郎霆烈飛快地接過了手機。
而郎霆逸在他接過手機的那一刻,也已經轉過了身,往外走去,匆忙地像是在逃避什麼。
“南歌,怎麼了?”郎霆烈的聲音聽上去很急切。
已經走到門口的郎霆逸,背影微微一震,又更大步地往外走了。
“狼頭,別擔心,沒什麼事。只是告訴你,費芷柔已經醒來了,燒基本上也退下去了。醫生說再觀察一天可以出院了。”
“哦……”那就好!
可那句嘆息他沒說出口,只是低低地說,“謝謝你,南歌。”
“不客氣,舉手之勞。”尹南歌稍頓,說道,“狼頭,我有點私事,要離開幾天。”
“你去吧,現在本來就是你的休假時間。”
“我想說的是……”尹南歌又遲疑了一秒,“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不能明說自己去做什麼,更不能明說要郎霆烈再多給費芷柔一次機會,這麼一句含糊的讓他再等等的話,尹南歌覺得郎霆烈不一定聽得懂。
郎霆烈果然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也沒去問。思緒一片混亂的他,只是說了句“你去吧”,就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醫生來了,給郎霆烈檢查了傷口,又上了藥。他身板結實,雖然皮肉綻開了,但沒有傷到筋骨。
歐沛芝和容雅不放心他,把郎霆烈留在郎家住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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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也沒覺得他有異常,除了精神有些恍惚。
可是到了中午,差人去房間叫他吃飯時,才發現他竟然燒到了四十多度,人早就昏迷不醒了。
從小到大,郎霆烈的身體就非常不錯,就是在特種部隊那樣魔鬼般的訓練中,他幾乎都沒怎麼生病過。
可這一次,他徹底地病倒了,病得很重,也病得有些蹊蹺。
做了各項檢查,除了傷口有些輕微的感染引起的炎症,並沒有別的情況。可他就是這樣昏天暗地地燒著,睡著,一動不動,甚至連呢喃都沒有,整個人躺在病*上像是死了一般。
歐沛芝急得血壓直升,住了院。郎天翰和容雅也是急得白了好幾處頭髮。
專家來了一波又一波,不是蹙眉就是搖頭,不是驚訝就是嘆氣,把蔣甦、莫修和雷玄氣惱得差點